麻麻熟睡让我滑进去了(《夫君缠上榻慕辞江君尧》小说)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6更新:2023-02-10 13:40:20

我妈总喜欢趁我睡着偷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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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缠上榻慕辞江君尧》小说

午夜一点,我醒来了,这已经是连续第七天了。

  在梦里,总有一双手在轻抚我的身体,那双冰凉的大手顺着滑腻的肌肤一寸寸的抚摸,拂过脖颈和肩头、流连在胸前、慢慢的滑下小腹。

  一丝丝冰冷暧昧的气息在耳边拂过,那双手在摸到我的私密时,身体泛起可怕的酥麻……

  不管我多么害怕,身体都无法动弹,只能一遍遍的在黑暗中感受着这种异样的恐惧。

  那双手极尽挑逗、一次次的或轻或重的按压揉捏,让我忍不住发出声音时,唇角滑入了一点冰凉的湿软,一点点的纠缠、一点点的侵入。

  朦胧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说道:“别怕,一会儿就好。”

  那种撕裂的痛、好似凌迟一般一刀刀磨过柔嫩的血肉。

  用鲜血做润滑,一寸寸、一次次的撕扯,漫长的折磨让我痛得快要晕过去。

  在我意识陷入混沌之前,我隐隐听到耳畔的一声叹息。

  这只是个开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我叫慕辞,慕辞,慕家的女儿,以及——

  祭品。

  从那天开始,我经常会在梦中重复那一夜的恐惧,那种疼痛就算在我醒来之后也无法消散。

  父亲说那是血盟,以处子之血与阴人缔结的盟誓,所谓阴人,其实就是阴间的鬼。

  我们家和寻常人家不一样,是一个游离在常人社会边缘的家族。

  家里有人做先生、有人做相师、还有法医、殡葬等等行业,都有人。

  而我父亲是长子长孙,自然继承了祖业——经营一家不大不小的古玩店。

  有些上了年岁、沾了阴气的东西,父亲会去处理、收购、再转卖到有需要的人手中。

  慕家,墓家。

  我甚至怀疑我太爷爷是从墓里爬出来的,才会让整个家族都被这个姓氏拖累。

  而我,就是被拖累得最惨的那个。

  我出生的那年,家里发生异变、不少人莫名其妙的惨死、大部分是我家各个行业比较有出息的中坚分子。

  太爷爷说我们家常年沾染阴物,难免会扰乱阴间秩序,这是人家秋后算账来了。

  我出生的那天,电闪雷鸣、阴阳紊乱,我妈大半夜的在家突然破了羊水,老家距离县城的医院不远,然而那天的狂风暴雨引发山洪,冲垮了一座几百年的桥,于是我只能听天由命的在家出生。

  幸好奶奶经验丰富,在我啼哭后,我太爷爷就在祠堂案台上捡到了一只血玉戒指。

  那戒指暗红流光、看起来像凝固的鲜血,没有人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太爷爷摇头叹气,什么也没说。

  后来,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我家祖宅地窖里的那张“床”上。

  说是地窖,其实家族里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座被掏空的王侯墓。

  冰冷的石椁木棺,就是我的喜床。

  那场如同噩梦一般的“白喜事”后,家里突然就风平浪静、再无意外。

  而我祭品的身份,就一直延续至今。

  因为那一夜的经历,我在整个家族中都被视为异类,好像我是鬼怪一般、人人都怕我、厌恶我,而我胸前挂了十八年的那颗戒指,据说就是那个与我发生关系的阴人留下的聘礼。

  冥婚是两个阴人的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会在那一晚死去。

  然而我却活下来了,虽然大病一场,但我确实还有心跳、有体温、有影子。

  那之后,我爸将我从老家接到身边,我跟我爸、我哥一起生活,表面上风平浪静,而夜里却常常被梦魇惊醒。

  我哥是学医的,他总缠着我问那一夜到底怎么回事,跟一个鬼做*爱让他难以想象。

  最近这梦魇越演越烈,每次都让我惊醒过来,对着一室的黑暗不知所措。

  因为夜晚的梦,我头痛欲裂,白天总是走神、夜晚却依然春梦无边。

  而今天,那双手触感尤其清晰。

  这种触感不再是梦中,而是与两年前那一夜无异,冰冷且真实。

  “慕辞,我的妻……”

  他一遍遍的抚过我的身体,那双手轻车熟路,纤长的手指还带着一些审视的意味抚过处处敏感。

  那双冰冷的手在胸口和小腹反复流连,最后滑向那让我酥麻的部位,冰冷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让我浑身颤抖的回忆起那一夜的疼痛和恐惧。

  我感受到他的手探入身体,不是很有耐心的扩张,羞耻和恐惧让我全身颤栗的紧绷起来。

  这种紧绷并不能减轻痛苦,在他冰冷的身躯俯身进入时,我痛得全身都在发抖。

  这种艰涩的结合似乎让他很不满,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很怕我?”

  第2章冥夫凶猛(2)

  怕、当然怕。

  身下感受着体内异物入侵的涨痛,他丝毫没有撤出去的打算,而是冷冷的等着我的回答。

  我紧闭着眼,因为疼痛溢出的眼泪顺着眼角落入发间,我咬牙点了点头,尽量的蜷起身体想从他的身下逃离。

  我一动,他就紧紧的掐着我的腰,贴合得更紧密。

  “啊--!”屈辱、恐惧、不甘,我也不知道那一瞬间为什么胆子这么大,我拼命的挣扎、反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

  抽屉里是我哥给我的五帝钱、桃木剑这些东西,这都是真货,然而对他却一点用都没有!

  他轻笑了几声,大手扣住我两只手腕压在我的头顶。

  “两年不见,你长大了……胆子也变大了,敢反抗了……”

  他的每句话都带着艰涩的动作,他没有停下,而是将我的身体最大限度的剖开。

  我不知道他做了多久,那种冰冷的艰涩逐渐被润泽的感觉淹没。

  或许是身体动了情,亦或许,是鲜血在做润滑。

  》》》

  我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

  只剩满室情欲过后的旖旎气氛,而我却连他的脸都没见过。

  我懵然了半响,撑坐起来,稍微一动就感觉腰部以下酸胀难忍,某个部位还火辣辣的痛。

  这些都提醒这我,他来了,这不是梦,是两年前那一夜的延续。

  床头的手机响起,我忙划过接听,那头是我哥的声音:“慕辞,把车库打开!爸受伤了!”

  我心里猛地一惊,我爸和我哥去外地处理一个棘手的东西,这两天都不在家,怎么会受伤了?!

  跌跌撞撞的跳下床,酸软的腿根猛地一颤,我重重的摔在地上。

  冰冷黏腻的东西从火辣辣的痛处涌出,大股大股的滴在睡裙上,我低头一看,果然带着血丝。

  羞恼的感受铺天盖地,五脏六腑都泛起一股酸涩。

  我含着眼泪匆匆擦拭干净,跑下楼去按下车库的开关。

  我家是位于商业文化街的一栋三层带院的小楼,这是统一规划的商业圈,一栋这样的小楼要好几百万。

  不过我爸不差这点钱,我们家族都从事“见不得光”的事业,不差钱。

  只是折寿。

  我哥开着灰扑扑的越野车进来,我看他和我爸一身的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忍不住害怕起来。

  “慕辞,别怕,快去准备热水,越热越好。”哥哥一边吩咐我,一边将我爸扛上楼。

  这种情况很少见,也不知道他们遇到什么意外了。

  我站在厨房里烧热水,因为身体极度疲倦、心思也纷乱繁杂,不小心烫到了手,右手上起了一个燎泡。

  可我顾不上这些,赶紧拎着热水上楼去看我爸。

  我爸情况很不好,他紧闭双唇,眼睛布满红血丝,一言不发的对我摇了摇头。

  我哥明白我爸的意思,将我赶出了房间。

  我坐在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凄厉的嘶鸣,好像什么动物被割喉放血时的惨叫。

  我抱着头,别人的十八岁,正是青春自由、肆意叛逆的岁月。

  为什么我要忍受着一个恶鬼的侵犯、要整天与恐怖晦暗为伍……

  那天夜里,他又来了。

  恐惧反抗都没有用,不管我弄出多么大的动静,楼下的父兄也听不见。

  而他似乎以打消我所有抗拒为乐,不只是床上,书桌、窗台都成为他驯服我的战场。

  我能感受到痛、能感受到无能为力。

  也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胸膛和坚实的双臂。

  可我却不敢睁眼。

  他俯身在我耳畔,我躲避的时候,脸颊碰触到一个冰冷坚硬的面具,就是道观寺庙里那种,怒目圆睁、青面獠牙的恶鬼。

  “……你的手怎么了?”那清冷的声音响起,同时冰凉的手捏着我的下巴,逼着我回答。

  “烫、烫到了……”我闭着眼,瑟缩在他的身下。

  那种铺天盖地的冰冷包裹着我,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我承受不住快要晕过去之前,用冰凉的湿软轻轻舔过了我手上的伤口。

  次日,我爸坐在院里晒着太阳,他昨晚之所以不能说话是因为嘴里含了一块铜符。

  一见到我,他就笑着说:“总算能说话了,差点没憋死我。”

  这老头,说话比命还重要吗?

  我勉强的笑了笑,可是眼睛酸涩无比,一笑就会流泪。

  “慕辞,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我爸发现我脸色异常,

  我心想那冥夫这么凶猛,每次我都以为自己要被折磨致死了,说不定他就是来弄死我的。

  只是弄死我的方式比较特别。

  冥婚有了血盟、有了聘礼、那接下来的,应该就是让我死去,变成阴人完成婚礼吧?

  想着自己要死了,我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爸,他来了……”

  第3章生人勿近(1)

  我爸愣了愣,随即紧张的问道:“你说谁?”

  还能有谁?

  我脖子上挂着的那颗血玉戒指这两天越来越明亮温润,似乎汲取了营养变得“活”起来。

  “慕辞,你跟他谈谈……看看他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我觉得他是想要我死。

  第三天的夜里,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我咬牙推着他的肩,颤巍巍的说道:“我们、我们能谈谈吗?”

  “谈?”他冷笑了一声:“你想跟我谈什么?”

  他就算说着话,也没有停下动作,我的话语被他冲撞得支离破碎。

  “你、你到底想怎样……啊……”我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家、是不是、是不是……得罪过你?或者……你有什么心愿未了?”

  他轻笑了一声,暂时停下了动作,让我喘了口气。

  “冥婚是两个阴人的事……我们……不适合。”我示意自己还是活人:“你应该找个适合你的对象。”

  找个女鬼吧,别缠着我了。

  “你死了就适合了。”他轻笑着吐出凉薄的话语。

  我太爷爷说过,像我这样的情况结局都是死亡,或者是莫名其妙的意外、或者是自杀。

  真的只能死了达成冥婚,才能结束吗?

  “我……”我眼泪冒了出来。

  他笑了笑,说道:“很委屈是吧?你没做错什么,却成为还债的筹码。”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下巴,那手指很凉。

  “……谁叫你生在慕家。”他的语气陡然变冷,没有同情、反而带着一丝嘲讽。

  除了哭,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父亲叫我跟他谈谈,可这怎么谈?

  出生就是原罪,我无法改变。

  “别哭了!”他不耐烦的低吼道:“我若是要你死,你两年前就该死了,别不知好歹!”

  这是什么意思?那一夜荒唐的白喜事、还有夜夜的梦魇、夜夜无止尽的折磨,都是拜他所赐,难道我还要感谢他的“恩赐”?

  “那你到底要怎样?”我忍受不了的捶打他的肩膀,然而那点力气,就像挠痒痒。

  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是不是死了就能结束?!”我吼道:“那我自己动手就好,你可以放过我了吗!”

  我伸手掏出枕头下藏着的剪刀,据说在枕头下压剪刀是辟邪的,可是对他完全没用。

  我用剪刀扎自己的举动激怒了他,他在我手肘一弹,我肘筋麻痛,剪刀跌落床下。

  “你敢伤害自己试试!!”他冰冷的怒意如冰似刃,那气息刺痛了我的肌肤。

  “慕辞,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敢自残、或者求死,你试试看,我会让你和你们慕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伸手捏着我的脖颈,那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我有一种窒息的错觉。

  “冥婚不是希望对方快点死去吗?你……别再折磨我了……”我试着求饶。

  “折磨?”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觉得这是折磨?那也没办法,你是我冥婚的妻子,到死也不会变,折磨你也要忍着!七日期满之后,你就是求我、我也不想碰你!你这僵硬的身体真让人扫兴!”

  七日?

  那还有四天……

  他恼怒的扣紧了我的腰,将怒气体现在行动上。

  我绝望的瘫在床上,我会死在他身下吧?

  意识脱离身体,我感觉自己在混混沌沌的欲浪里沉浮。

  几近溺亡。

  》》》

  肾虚是什么感觉?

  我下床的时候认真考虑喝点补肾的汤药,否则我熬不到第七天。

  整个腰部酸胀难忍,那种难以言说的酸、麻、涨、痛,简直要了我命,而且小腹里面火烧火燎,全身每一个骨节都在抗议。

  这几天,他都留下不少东西在我身体里,我……要不要吃点药以防万一啊?

  思绪纷乱,我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胡乱洗漱一下就出门了。

  我今年刚上大学,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如果我第一天就迟到的话,班导会肯定会趁机为难我。

  我们班导是个在职研究生,似乎是某个校领导的侄子,在大学里,在职研究生来当本科生的辅导员是常事。

  自从迎新晚会我参加班里的走秀表演后,他总是借机找我的茬、有事没事就叫我去教师办公室,问我有没有兴趣担任班干什么的。

  我一直很小心的跟他拉开距离,但是今天我实在跑不动,匆匆忙忙赶到课室的时候,还是迟到了。

  班导笑了笑,对全班同学说道:“我很开明的呀,迟到早退旷课挂科的,都给我干苦力……慕辞,等下到我办公室来。”

  班里同学嘘了他一阵,我低着头坐到了宋薇旁边。

  宋薇白了班导一眼,悄声说道:“蛇精病,他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啊!让你胸大屁屁翘、中间一段小蛮腰,活该!你自己小心点吧!”

  班会很快就结束,宋薇打算陪我去办公室干活儿,可是临时被学生会的人叫走,结果还是我自己去。

  办公室里居然只有他一个人,其他的老师都没回来,他这么早就结束班会,难道是别有用心?

  他叫我坐在他电脑前整理学生通讯录,然后紧贴着我时不时的弯腰靠近。

  我不是无知少女了,两年前那个阴人就教会我两性之间的关系是怎么回事。

  我站起来说道:“看来老师你不打算让我专心干活,我先走了,你找别的同学做吧。”

  他突然扯着我的胳膊,坏笑道:“慕辞,我观察你很久了,还以为你是什么纯洁女孩了,看看,你这一身的痕迹,昨晚做得多激烈啊?”

  他伸手猛地一扯,我的t恤被扯到肩头。

  锁骨、胸口、甚至胸部上缘都有青紫的痕迹。

  那不是吻痕,那是他用力捏我留下的淡淡红印和淤青。

  “……看你这样子!大胸翘臀,就他妈是个浪货!这是玩sm了吧?很激烈啊!”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贴了上来——

  第4章生人勿近(2)

  他言语粗俗下流,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将我堵在文件柜的角落。

  “当我女朋友怎么样?嗯?我给你运作运作,让你保送咱们学校的研究生,怎样?!”

  怎样你个大头鬼!我顺手抓起窗台上放的小仙人掌就砸到他脸上!

  他叫了一声偏头躲开,我赶紧朝大门跑去。

  可我根本跑不动,被折腾得快要散架的身体一跤扑倒在门边,这简直是给他一个扑上来的机会。

  “你是老师!”我吼道。

  “那又怎样?!大不了不干了!老子不缺钱!眼看着你这小妖精在我面前晃、我也没上了你,真是浪费!老子还没见过比你身材更好的女人——”

  他作势就要扑上来,我那一瞬间的尖叫都提到喉咙口。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像一只待宰的鸡,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脖颈,脖颈上出现了扭曲的凹痕,而他的脸色青紫、双眼暴突、舌头也被掐得吐了出来——

  我后背发凉,这是那个阴人吗?他跟在我身边吗?

  他、他这是给我解围?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班导被拖着倒退,他拼命伸手往自己脖颈那里抓,却抓不住那只手,反而抓得自己脖颈血肉模糊。

  我拼命往外逃,连电梯都忘了,一口气从六楼跑了下去。

  冲出了教学楼,我才发现全身如坠冰窖般寒冷,就在我搓着双臂跑到阳光下时,身旁几个女生突然尖叫了起来。

  她们指着教学楼,焦急的大声呼救,我回头一看,心凉了半截——

  六楼一扇窗户碎裂,班导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蹲在窗棂上。

  他背对着外面,一手拼命的抓破碎的窗户,可是窗户碎了,窗棂上的碎玻璃扎得他的手血肉模糊——

  就这么几秒钟,他突然往后一扬,以头朝下的姿势从六楼砸了下来。

  一声闷响,地上爆开一团血花,随即白色的脑浆流了出来……

  “啊啊啊——”耳畔响起女生的尖叫,有两个直接昏倒在地。

  我浑身发抖,一定是他干的、一定是他!

  他杀人了、他果然是恶鬼!

  我在原地抖若筛糠,猛然间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哭什么?”

  哭?我抬手抹了一把脸,果然被吓得流泪了。

  “你、你……你果然是恶鬼……害了人命的恶鬼,都要被拖入冥府受罚的。”我哑着嗓子说道。

  他悠然的抱着双臂,戴着那狰狞面具居高临下的站在我旁边。

  “规矩是我定的,何况,我不是鬼。”

  他有些不悦的抬手蒙住我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鬼是什么样。”

  冰凉的手拂过眼睑,我茫然的看了看那边的“事故”现场。

  一个高高的白色帽子吸引了我的目光,那帽子又高又尖,我顺着看下去--

  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我笑。

  “小娘娘,别不识好歹唷,我们帝君可不是有耐心的人。”那张惨白的脸冲我一笑,血一般的嘴唇诡异的向上弯起。

  这是无常啊!白无常啊!

  “啊--!!”我吓得尖叫着往后躲!

  周围的人、周围的人都看不到吗?!

  “你、你、你到底是——”我转头想问他。

  可是他消失了。

  白无常牵着好几条绳索,将一条空链子往班导鬼魂的脖子上一套,慢悠悠的说道:“唉,老八也不来帮帮忙,忙死我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不是梦、这不是梦、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见了鬼!!

  白无常笑起来非常可怕,一双邪气的三白眼挤眉弄眼、嘴唇血红,微微吐出的舌尖仿佛舔着血一般鲜艳。

  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恶鬼,他为什么不怕白无常?

  我疯了一般的跑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里,我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

  午夜一到,他几乎是准时出现在我的房里。

  还是那冰冷的面具、还是那么……简单粗暴。

  “今天那个女人说什么?嗯?”他的语气带笑,动作却十分的无情。

  “胸大屁股翘、中间一段小蛮腰?”他复述着宋薇调侃我的话。

  他语气轻嘲,动作却一点没有停顿,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你最好学会保护自己,如果让别的男人碰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淡淡的发出警告。

  我咬牙忍过最初艰涩的疼痛,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到底是谁?就算要弄死我,也让我死个明白好吗。”

  “你想明白什么?”他冷笑道:“你们慕家不是游走于阴阳的家族吗?怎么会有你这样一无所知的女儿?”

  “是……”我苦笑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向你献祭!我怎么知道、自己被养大了是为了跟一个鬼做——”

  做……爱?

  这算做*爱吗?疼痛、流血、浑身的青紫和屈辱,这算爱吗?

  我咬着唇,实在说不出这个词。

  他冷漠无情的动作稍微停顿了,冰冷的手指拨开我脸侧的一缕发丝:“你只要记得,你是我冥婚的妻子,只能跟我到死,就行了……”

  到死。

  死。

  今天结束的时候,他没有立即消失,而是伸手勾起我脖颈上血玉戒指。

  “虽然这颜色在你胸脯上跳跃很好看,但我还是希望你乖乖戴在手指上……别让我说第二次。”

  第5章血玉螭龙(1)

  那只戒指是我出生那天,太爷爷在祠堂的供桌上捡到的。

  他推测,这是阴人留给我的聘礼。

  小时候这只戒指太大,只能用红绳串着戴在脖子上。

  这么多年习惯了,我也没想着取下来戴在手上,被他警告过后,我尝试着将戒指戴在手指上,最终,右手的无名指非常契合,刚戴进去就牢牢的被骨节卡住,取都取不下来。

  这只戒指从出生我就戴着,就算知道是他留下的东西,我也厌恶不起来。

  以前戒指通体暗红,现在居然越来越明亮温润、渐渐地暗红色退去,隐约留下了一些血絮,不过那图形太模糊,看不出来像什么。

  第二天我哥送我去学校,他是医学院大五的学生,今年的主要任务是实习。

  但他帮着爸爸做事,有很多暗地里的人脉,就找了个大医院的院长帮他搞定实习,然后整天待在店里帮助我爸打理那些神神叨叨的物品。

  他之所以去学校,是因为听说了昨天的坠楼事件,而我还是当事人之一,今天一早警察的电话就找上他了。

  我哥人脉神通广大,那位警察是他的熟人,说是在学校等我过去问话。

  “要我说,这件事你那鬼老公没做错,谁他妈动我媳妇儿,我也是要弄死他的。”我哥拍着方向盘说道:“当然我会文雅一点。”

  “你有媳妇了?”我阴沉沉的问道。

  我哥摇摇头,长叹一声道:“干咱家这行,娶媳妇太难了,女人本来属阴,常年跟阴物打交道容易早死,你看咱妈?我还是单身算了。”

  “哥,我也会早死。”我提醒他:“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好好照顾爸爸。”

  我哥皱了皱眉,伸手揉乱我一头长发:“别瞎说,我分析了一下,如果你那鬼老公要弄死你,两年前就让你死了去陪他了,何必大费周折?他应该有其他目的,你耐心点,说不定他达成目的了,就自己走了呢?”

  我苦笑着摇摇头,那个男鬼亲口说的,我只能跟他到死。

  “对了,慕辞,你那鬼老公长什么样?帅吗?”

  我摇摇头:“我没见过,他带着一个鬼脸面具。”

  “啧,神神秘秘的……那他声音好听吗?”

  “声音?关声音什么事?”我好奇的问。

  “这你不懂了吧,一般男神音的本尊,都是丑出天际的宅男!”

  我愣住了,心想那完蛋了,他那声音清冽又低沉,如果不是语气那么凉薄,应该是非常悦耳动听的声音。

  他肯定是个丑鬼,所以才带着鬼脸面具。

  我哥是个乐天派,就算家族如此晦暗沉重,他依然自得其乐游戏人生。

  跟他在一起,我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这些天,我的脸都快僵硬了。

  车子路过学校门口的一家药店,我忙叫停了我哥,然后偷偷摸摸的跑进去买了事后药。

  学校附近嘛,大家都懂的,最畅销的就是套套和事后药。

  导购员面无表情的递给我一盒药,那眼神都已经麻木了。

  距离第一次已经四天了,不知道现在吃事后药还来不来得及。

  我哥愣愣的看着我站在车边干吞了一颗药,然后匆忙将药盒扔到垃圾桶。

  他突然反应过来,问道:“你们做的时候没戴套啊!!”

  我涨红了脸!戴套?!

  你跟一个强暴成性的男人、不,男鬼讨论戴套?!

  看我支支吾吾的上了车,我哥皱眉道:“那你也不能天天吃事后避孕药吧!这玩意很伤身体的!”

  干吞了一颗药,我喉咙有些难受,好像有一只手卡住脖子,药丸卡在喉咙里怎么也下不去。

  在去小会议室的时候,我看到洗手间旁边有热水箱,忙跟我哥说我去喝点水。

  我哥直接进小会议室与那位警官交谈,我正弯腰倒水时,身后一个冰冷的身体贴了过来。

  “胆子不小啊。”他说,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危险。

  我回头一看,他站在我身后,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怒意。

  他伸手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拖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你、你干什么……”我恐惧的看着他。

  他不由分说的将我扔进一个隔间,冰冷的大手掐住我的后脖颈,两根指头猛地塞到我嘴里——

  “呜呜……呕……”我喉咙猛地一痛,将那颗还没有冲下去的小药片吐了出来。

  “你居然敢吃药?”他冷笑着将我砸在隔间门上,“幸好我一直跟着你,不然你就吞下去了。”

  “你……你强*暴就算了,还不准我吃药?!”我也有气,这家伙夜里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什么叫扒皮拆骨、吞吃入腹?

  我哪天不是被他欺凌得晕了过去,他还不停歇的?!

  “强*暴?”他的声音带上一丝森然的凛冽,随即自嘲的冷笑一声:“行,那就算强*暴吧。”

  说完,他伸手掀开我的裙子,将裤袜猛地扯了下来——

  敏感处顿时接触到空气、暴起细小的鸡皮疙瘩,他、他难道打算在这里——

  这里是会议区,基本没几个人来,可是、可是这里毕竟是学校啊!

  “别……不要!不要!求求你——”我发抖了,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在家里他再怎么折腾我,那也是在我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再怎么丢人、再怎么屈辱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可现在是公共场所……

  “我、我不吃药了、不吃了……求求你……”我的眼泪稀里哗啦的留下来,瑟瑟发抖的被他压在门板上。

  他急怒的呼吸声逐渐平息,最后,他放过了我。

  我那一刻眼泪决堤,顺着门板蹲在地上,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他也蹲了下来,伸手掌着我的后脑勺,让我抬起脸。

  “慕辞,你记住,你是我冥婚的妻子,你要尽到妻子的本分。”

  我闭着眼认命的点头。

  “我在阳间有很多事要做,而你是我来往的凭证,你不能死,给我好好活着,懂吗?”

  我再度点头,眼泪打湿了脸颊。

  他拎着我的胳膊,让我站起来。

  “最后,这里的东西,好好保护……”他伸手覆上我的小腹。

  我睁开眼看向他,有些疑惑。

  他松开了我,声音恢复了清冷和淡然:“你若达成我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事成之后,让你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终老,我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第6章血玉螭龙(2)

  什么意思?

  让我安安静静的终老?他不是要弄死我吗?

  他嗤笑了一声,似乎对自己说出这样“宽容”的话有些不习惯。

  “别露出这副傻样,冥婚只有结、没有解,除非你死了重入轮回才能逃脱,所以这一世,你不可能再有其他男人。”

  他的语气凉薄又无情:“你如果真的这么恐惧我,那么事成之后我可以不再出现,你若愿意孤独终老,随你。”

  “你……你说的事成之后是什么意思?”我听到了重点。

  果然如同我哥所说,他有其他目的。

  他冷笑了一声,捏着我的下巴说道:“阴阳之事你不懂就算了、男女之事你也不懂?我每天留了多少东西在你身体里,你忘了?”

  我涨红了脸看着他,那鬼脸面具看久了,也觉得麻木了。

  “你手上的戒指结为螭龙时,说明灵胎就结下了……你以为妻子要做的事情只是敞开身体?”

  我惊恐的看着他,手不由自主的抚上小腹。

  难怪这些天我觉得肚脐下方火烧火燎的隐隐作痛,我还以为是被他夜晚的狂暴弄伤了,原来是要我怀孕?!

  “懂了?”他看见我的难以置信的眼神,冷笑着望向我。

  “……可是我、我还是学生,能不能以后再——”

  我才十八岁啊,刚上大学不久,就算现在社会开放、处理这种事情也很灵活,但对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女孩来说,怀孕就是另一种人生。

  “以后?”他冷笑道:“我可不想再对着一具僵硬的身体做上七天。”

  他话语里嫌弃的意味满满。

  我也不想再被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男鬼强暴七天。

  “还有三晚,不管你觉得是折磨也好、强暴也好,你都得忍着,懂了吗?”他毫不客气的说道。

  “……嗯。”我擦掉满脸的泪痕,乖乖认命,心想大不了办理休学躲在家里。

  现在是初春,南方的空气中还有些寒冷,我穿的那条黑色裤袜被他扯破了,我只好将裤袜脱下了放进挎包。

  抬腿的时候牵动了这些天饱受折磨的部位,痛得倒抽了一口气。

  他就这么抱着双臂看着,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我答应你了,你可以……稍微温柔一点吗?”

  不要动不动就扯破我的衣服好吗?

  他冷笑:“温柔?你别不知好歹,要是不温柔,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

  好吧,我问了一个蠢问题。

  我就是个祭品,还妄想什么人*权?

  还有三晚。

  我在镜子前面擦了擦脸,镜中的我脸色苍白、双眼红肿。

  “慕辞,快点!”我哥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我吸了吸鼻子,低头走了出去。

  》》》

  昨天的坠楼的事情已经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

  警察调了监控,看到我走进了办公室、没多久我就狼狈的跑出来。

  我的身影出现在每一层楼的安全通道处,等我跑出了教学楼,站了一会儿,才发生班导坠楼。

  时间上,我没有任何嫌疑。

  我不禁怀疑,这是那个丑鬼计算好的。

  如果我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就将班导弄死,那我简直百口莫辩。

  而且,如果班导死在办公室,我的嫌疑也最大。

  所以他弄碎了窗户,将班导拎到窗棂上,让很多目击者看到他蹲着,然后“自己”跳了下来。

  哥哥的熟人卢警官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身材高大、双目犀利,那一身正气站在我面前时,显得我越发神情萎顿、魂不守舍。

  “老卢特种兵转业,心思敏锐杀气重,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我哥压低声音提醒我。

  会议室里校领导都焦头烂额的样子,其中一个头发是地中海的中年男子见到我就拍桌子骂。

  “看看、看看!现在的女学生是什么样!啊?穿衣露沟、这么冷的天还光着两条腿,这不是诱人犯罪吗?!”

  那地中海继续说道:“书记、校长、卢警官,我跟你们说了,张班导一向跟学生打成一片,口碑很好!肯定是这小女生玩弄他的感情,刺激到他,他才会做出跳楼自杀的傻事!”

  “我才没有玩弄感情!我对他避之不及好吧!”骂我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可是说我玩弄那个恶心的班导,简直不能忍。

  “他叫我去办公室干活,全班同学都听见的!然后把我堵在办公室,说要我做他女朋友,我拼命跑出来的。”我尽量控制住情绪,毕竟还要在这里上学,这位地中海应该就是张班导的领导亲戚了。

  “这些都是你片面之词,谁信?”地中海气哼哼的说道:“人死了你还要给他泼脏水!看你这一幅不良少女的样子,还装什么受害者!”

  我哥火了,骂道:“你说谁不良少女呢?麻痹的别以为你是校领导我就不敢揍你!”

  “行啦!”校长怒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消除不良影响、不是吵架!”

  校长转过来,面色温和的对我说道:“同学,现在我们初步断定是自杀,可能会有很多媒体来采访你,希望你能顾及学校的声誉——”

  我皱着眉头听了一会儿,原来校长是要我说:在办公室帮忙时看到班导突然发病,跑出去叫人的时候,他自己坠楼而亡。

  我还没开口拒绝,卢警官就冷笑了两声,开口道:“校长,我还坐在这里呢,你就教唆受害者改证词?把法律当儿戏吗?”

  校长尴尬的赔笑,估计他心里暗骂这个卢警官不懂事。

  卢警官不理他,转头问我:“你详细说一遍当时的情况。”

  我省略了那个丑鬼抓住他脖子那一段,只是解释他突然行为失常。

  卢警官听完后,又问了我第二遍、第三遍、第四遍……

  全部是让我重复当时的情况!

  直到最后,他收起录音笔和记录本,等校领导离开后,对我意味深长的一笑道:“慕辞姑娘,你的心理素质很不错……”

  废话,我如果心理素质不好,估计两年前那一夜就被吓死了。

  》》》

  我们回到家里时,老爸还在院里晒太阳,他穿着一件白背心,在藤椅上蹭来蹭去。

  “慕辞,你回来了……哎哟快来帮我挠挠,我背上好痒!”

  我走过去,掀开我爸的白背心,正准备帮他挠背,却猛然间呆立在当场!

  我爸的后背上,浮现出一个血红的鬼脸……

  第7章血玉螭龙(3)

  “……辞……慕辞……”

  我的耳畔响起一个低哑的男声。

  我爸的后背上,血红的鬼脸越来越清晰。

  图案不是静止的,而是随着我爸的动作,那双铜铃一般的四白眼牢牢钉在我身上。

  那双血红的大嘴也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辞……慕辞……”这是谁的声音?是在叫我吗?

  “慕辞!”我肩膀上传来用力的一拍。

  我一个激灵,神智瞬间回归。

  我哥瞪着我道:“你真是,站着也能发呆啊!看什么呢?快去做饭,我给老爸挠挠背。”

  “别!别!爸的背上有——”

  我定睛一看,那鬼脸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低哑的男声也消失了。

  “有什么?你想说有虱子啊,哈哈哈。”我哥笑着走过去。

  他和我爸都会些道法,没理由他们看不见吧?

  我在守着汤锅的时候,完全神游天外。

  我家最近是怎么了?

  那个丑鬼冥夫突然上门,夜夜强制我做到晕过去,还要让我怀孕。

  我爸我哥两个老司机了,突然受伤回来,而且我爸现在后背上还出现了鬼脸……

  我哥冷不防的走到我身后,“丹参乌骨鸡?”他掀开盖子一看,笑着问我:“你肾虚啊?要滋阴补肾、气血双补了?”

  我低着头没敢回答,还有三晚,我现在那里又肿又痛,腰酸腿麻,也不知道喝汤有没有效果。

  》》》

  临近午夜,我坐在床上不安的咬着手指,我爸背上的鬼脸时时在我眼前晃动,那个丑鬼冥夫突然出现在我身前的时候,我吓得浑身一抖!

  对,就是这个面具,不过丑鬼脸上戴着的是黑色,我爸后背上那个是红色!

  由于今天丑鬼已经说了很多事情,此时他沉默的进行“例行公事”。

  我知道了他的目的、也打算咬牙认命,可他进来的时候,那种冰冷和艰涩的痛还是让我紧绷着颤抖。

  他很烦躁,我的反应让他更加狂暴。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胶合时的撞击声。

  身体不堪重负,我痛得眼泪汪汪,我甚至希望他再把我弄出点血、好让血液来做润滑。

  还好,今晚他只做了一次。

  应该是厌倦了吧?我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的身体没有妥协,只要让他感受不到舒服,他应该很快就会厌倦。

  在他下床的时候,我赶紧开口道:“喂……那个、丑鬼……”

  “你叫谁?!”他压抑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我吓了一跳,嘴上却不想认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谁叫你带着个丑鬼面具的。”

  “不知道名字,你可以叫夫君,我准许你这样叫。”他的语气里满满的优越感。

  废话,在一个祭品面前,当然有优越感。

  “可以换一个吗?我不想叫你夫君。”我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个道具后,心里的恐惧感也减轻了很多。

  他沉吟了一下,冷冷的说道:“我叫江君尧。”

  “江……君尧……”我小声念了一句,这个名字很好听,远不像他的所作所为那么粗暴。

  “我想问,你脸上的面具,有没有……血红色的?”

  他突然放下胸前抱着的双手,沉声问道:“你在哪里看见的?”

  “我在我爸背上看到的,对我露出怪笑后就消失了,可是我爸和我哥都没看见……我爸前几天去处理一个棘手的东西,回来后一直病怏怏的,他以前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我自顾自的说着,没有留意到江君尧的手背上暗暗爆起了青筋。

  “行了。”他开口道:“明天我抽空看看,现在你闭嘴睡觉。”

  他还站在我的床前,我怎么可能在他的注视下睡着?

  他今晚没有立即消失,而是坐在我的床沿背对着我。

  他不打算走了?

  我熬了一会儿,直到我昏昏欲睡时,他还是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没有离开。

  一模一样的红色鬼脸,跟他有什么关联吗?

  》》》

  我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上完课回家时,看到我爸正在关店门,我犹豫着问他:“爸,你背上没事了吧?”

  我爸疑惑的看着我:“我背上能有什么事?不就挠个痒痒吗?”

  我没有仔细说,我怕我爸紧张,我从小就听家族里的人说:最可怕的鬼就是红色、会笑的鬼,这样的往往是邪灵厉鬼。

  可我家有很多货真价实的法器,我爸又是懂道的人,怎么会有鬼脸附在他背上呢?

  “慕辞,来,爸给你看一样东西。”我爸笑得神神秘秘。

  他大概跟我一样,好些天没睡好,眼睛里面红红的。

  他搬了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放在茶几上,一边喃喃说道:“今天有个人来出货,我看这东西适合你,就留下给你了,你试试合身吗?”

  合身吗?

  我爸从盒子里拿出一套红色的旧喜服,这衣服是手工刺绣,很好看,就是太旧了,一股呛人的灰尘味。

  我有些不高兴:“我要这个做什么?您嫌我死得不够快,催我赶紧和那个阴人完婚是吗?”

  我爸笑道:“当然不是,这个可以留给你嫁人的时候穿。”

  嫁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人了。

  我觉得我爸有些不对劲,他平时都让我尽量远离这些阴物,因为我妈早死,他很注意让我不接触他的生意,怎么今天一个劲的催我试一试这套一看就是阴物的喜服?

  我坚决不穿,我爸渐渐冷了脸,突然我听到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一愣,条件发射的看向我爸。

  我爸双眼红肿,此时表情阴沉的瞪着我。

  那一瞬间我心里警铃大作,这不是我爸!

  “爸!爸!你怎么了……哥!哥!”我吓得跳起来,大声喊人。

  可我爸没回答我,我哥又出去了,家里只有我。

  “慕辞……辞……慕辞……我的妻……”那个沙哑的男声又在我耳畔响起。

  我惊恐的看向嘴巴开合的父亲,他眼睛里的血红色蔓延了整个眼白的部分。

  他抓着那套喜服,越过茶几向我走来——

  第8章血玉螭龙(4)

  店门已经关了,我无法逃到大街上,他又堵住了通往后院的门。

  “爸、爸!你冷静点!”我语无伦次的在店里寻找辟邪的东西。

  托盘上的五帝钱,我抓了一把乱洒过去,钱币叮叮当当的落在地上,那一瞬间我看到我爸的眼神变了一下。

  “慕辞,快走!”我听到我爸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想逃、可是眼前的人是我爸,如果可以,我想救他——可是我不懂道!从来没人教过我怎么驱邪。

  柜台被我翻得乱七八糟,本来古玩店卖的东西就是假货多——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真货?

  我分辨不出真假,什么东西都乱砸过去,我爸突然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慕辞……乖乖……来,让我好好疼你……”那沙哑的男声再次出现,大手越过柜台朝我抓来。

  我吓得抬手格挡,右手上的血玉戒指突然光芒爆闪,我眼前一片血红。

  只是短短一瞬间!我再看我爸的时候,他已经仰面躺在地板上了!

  “爸!”我赶紧跑过去将我爸抱起来,他后背的衣服被巨大的冲力撕裂。

  一双邪恶的四白眼,从衣服的裂口处盯着我。

  “桀桀桀……灵胎已经结下了……桀桀桀,他动作挺快的嘛……慕辞……你是我的妻……你怎么能为他生孩子——”

  那个血红色的鬼脸面具在我爸的背上狰狞的笑,似乎想要破体而出,却被什么力量拉住了。

  我的手在发抖,店门外传来行人的笑声。

  一门之隔,外面是一片春光大好。

  我身边却是恐惧晦暗。

  “慕辞……慕辞……”那个鬼脸哑着嗓子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

  “闭嘴!”我忍不住吼了一句,手指上的戒指蕴盈出一片淡淡的红光。

  “桀桀桀……”他的笑声逐渐黯淡,在红光的逼迫下逐渐消失。

  我爸背上的鬼脸,又再度消失了。

  》》》

  那个丑鬼冥夫不是说我是他的冥婚妻子吗?我也一直这样认为,可为什么这个红色鬼脸又说我是他的妻子?

  我看向手指上扁条型的玉戒指,这是非常复古的款式。

  原本通体暗红如凝结的鲜血,此时却变得明亮温润,里面的血絮凝结成一个古朴的图腾。

  龙头卷云纹,身如弯茄水滴,四爪张开上翘,身形活泼柔韧,隐隐有升腾之势。

  我哥拿着看古玩的专用放大镜,仔细的查看我手指上的戒指。

  “这是赤螭。”他说道。

  “什么?”

  “就是雌龙,龙之二子为螭龙,赤螭是雌龙。”我哥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你那鬼老公给你这东西,肯定有原因……今天就是这东西驱散那个鬼面吗?”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和我爸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我哥沉默的摇了摇头:“爸不让我说,他不想你知道这些事。”

  随即他勉强的扬起一个笑脸:“慕辞,你居然同意为你那个鬼老公怀灵胎?看来你们很和谐嘛……”

  和谐?

  这个词真是可笑。

  不知道他目的的时候,天天被他折腾到晕过去,知道他的目的后,沉默得好像交易一般,他似乎连多碰我一下都不愿意。

  当然,他不碰我更好。

  我承受他狂暴的部位已经痛得合不拢腿,每走一步都在忍着那种难言的痛楚。

  现在,我爸又成了这个样子……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慕家,墓家。

  “慕辞……是不是你那鬼老公欺负你了?”我哥问道。

  我点点头,犹豫着把晚上的事情告诉了我哥。

  我哥皱起眉头道:“我们根本靠近不了你的房门,他来的时候,你整个房间都有法阵结界。”

  “而且我也是个半瓶水,对付不了他,再说你们有血盟——你情我愿的事,就算在地府打官司也没人会帮你……”我哥想了想,拍了拍脑袋道:“不过我有个东西可以帮帮你,草!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他匆忙跑上楼,然后拿来两个小方块塞到我手中。

  “这是什么?”我翻着一看,上面居然有几个小字——xxx润滑剂。

  我顿时涨红了脸。

  “别不好意思,受罪的是你,你看你这几天走路都哆嗦,你的xx要是觉得火辣辣的痛,那就是里面不够湿……想也知道,对着一个鬼脸恶鬼,有情趣才怪!”

  “你别觉得咬牙忍就行了,要是不舒服赶紧跟我说,如果小便刺痛那就是尿道炎了,要赶紧吃三金片——”

  “润滑剂你知道怎么用吧?要么涂在你的xx,要那么涂在他的xx上——

  “哥,你够了!”

  我哥不愧是学医的,讲起人体构造就像谈论天气一样自然。

  看我脸红得像个番茄,我哥哈哈哈的笑着道:“我上楼去照顾爸了,他应该也知道自己身体的问题了,我们商量商量怎么办。”

  》》》

  我哥有这种小袋装的润滑剂,说明他肯定经验丰富——他都二十二了,长得帅又不缺钱,虽然是个不婚主义,但床伴肯定有。

  临近午夜,那个“完成任务”的时刻又要来了,我犹豫着撕开一个小方块,挤出了一点润滑剂。

  我用指腹沾着,涂了一点在红肿的部位,那冰冰黏黏的感受还伴随着皮肤刺痛。

  在我犹豫要不要涂的时候,那个丑鬼冥夫出现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的身形越来越清晰、一开始觉得他的身体冷硬,现在……越来越像个活人。

  他看向我手上的戒指,喃喃自语道:“快了。”

  什么快了?

  他俯身压上来,又是沉默的准备开始完成任务,我忙低声说道:“等、等一下行吗……”

  我低头胡乱抹了些在那部位,心里紧张得不行——这东西涂上去冰凉刺痛,真的能减轻结合时的疼痛感吗?

  我无意见看到他的某个部位已经蓄势待发——不愧是恶鬼,比禽兽还可怕。

  一想到那部位带给我的折磨,我就头皮发麻,咬牙说道:“你……别动啊……”

  我就着手上残余的黏液,闭着眼睛胡乱抹在他那里。

  那东西在我指间猛地跳了一下,吓得我一抖,他身体也猛地一震——

  第9章赠予玉章

  “你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这么慢吞吞的动作,似乎让他的耐心消耗殆尽。

  他扣着我的肩膀将我压在被褥里……还是那么狂暴。

  有了润滑,我没有了那种被锉刀磨着血肉的痛苦,我咬着牙不吭声。

  他也没有多余的话,房间里只有那种黏腻的声响。

  我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血色的鬼脸,强迫自己的意识与身体分开。

  这几天的经历让我疲惫不堪,我身上这个黑色的鬼脸、与我爸后背上那个血红色鬼脸到底有什么关联。

  可是不管我再怎么分散注意力,身体都诚实的做出了反应,五脏六腑的翻腾、心里的屈辱和感官的愉悦糅杂在一起。

  好像汇聚的暗涌,一点点的上升,最终冲破了阻碍,狂暴的宣泄。

  “啊……”我浑身发抖,那一瞬间头脑空白,失去了意识……

  》》》

  我觉得肩膀后面很疼,好像被什么东西顶住,抬手一摸,摸到一个冰凉的面具。

  回头一看,这是那丑鬼冥夫脸上的面具,此时,他正侧卧着躺在我身后。

  一米二的单人床,我自己睡时觉得很宽,挤上一个男人、不,男鬼之后,变得十分逼仄。

  他……他的面具松了??

  我那一瞬间顾不上要散架的身体,条件反射就想撑起身来——

  他的脸近在咫尺,看?不看?

  我这样扭头的姿势,只能看到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发际线上还有一个美人尖,可是往下什么也看不见。

  我想撑坐起来,刚一动,下面就传来奇怪的感受,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滑出来?还带着一股冰凉?

  他几乎是同时惊醒,在我还来不及看清他脸时,他大手一伸,将面具重新覆盖在脸上。

  我心里暗暗有些失落——他肯定是个丑鬼,要不为什么这么怕脸露出了?

  外面天色未明,他坐了起来,我这才看清他居然没有穿衣服!

  这、前几次他都穿着衣服好吗!

  我低头,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原来刚才从身体里滑出来的东西是他的……

  “你、怎么还不走?”我扯被子捂着脸,声音有些发颤。

  太丢脸了。

  “走?”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吐出的话语依然凉薄无比——

  “你把我咬得这么紧,让我怎么走?”他冷笑一声,从我身后离开。

  我感觉到我床单上湿了一大片、好像打翻了水杯一般,可想而知身体的反应有多汹涌。

  我羞耻得用被子将自己团团裹住,根本不敢看他。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他穿好了那身繁复的衣服,冷声说道:“戴好玉章,那个红色鬼面就不敢碰你。”

  “什么玉章?”事关性命,我赶紧掀开一丝缝隙。

  他的背影越来越清晰,这不是我的错觉——他绝对比第一夜的时候变得更加完整!

  “你胸前挂着的那个玉章。”他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我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多了一个吊坠,依然是暗红的颜色,四四方方的一个精致名章挂在胸口。

  名章上有盘龙祥云,四面刻着密密麻麻的东西,底部篆体刻了四个字。

  他的名字不是江君尧吗?怎么名章下面有四个字?

  》》》

  “不行!看不清楚!”我哥扔开放大镜,崩溃的说道:“这么小的玉章上刻了这么多字,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机器都做不到!这特么得用显微镜看!”

  我爸披着衣服坐在床上,容颜憔悴的说道:“阴阳之物没有一件是多余的,这玉章上的四面小字肯定很重要,来让我看看。”

  “爸,你都被那鬼脸折腾成这样了,别劳心费力了。”我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一点也不害怕吗?

  “嘿嘿,凡事都有机缘,福祸相依躲不过,我早就看开了。”我爸不在乎的撇撇嘴:“只是差点害你受伤,让我过意不去……等我再休息一天,我回趟老家,找你太爷爷看看。”

  太爷爷是整个家族的主心骨,快九十了,因为我们家族从事“特殊”行业,最怕的就是绝后,所以家里男人基本都很早就结婚生孩子。

  就像我爸才四十出头,却因为这几天的折腾,他看起来老了十岁。

  “行了,慕辞,你别管我了,你好好去学校,别像你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已经不指望你哥能顺利毕业了,你可得争气些。”我爸将我往外赶。

  我知道他怕我像妈妈那样,三十出头就去世了,所以尽量让我远离他们的世界。

  可我怎么远离?

  夜夜有一个鬼脸冥夫与我厮缠,我能远到哪儿去?

  我在学校的车站下车时,正好遇到宋薇,她拉着我说道:“系主任亲自来担任我们的班导,说是让我们为了学校名誉,不要传播谣言……切,慕辞,我相信你是无辜的,那姓张的看你的眼神那么猥琐,肯定不是好人,说不定他脑子真的有病,才会做出这种事。”

  我勉强的笑了笑。

  宋薇不满的问道:“你怎么走得这么慢?跟螃蟹似的,走快点啊!”

  我尴尬极了,我这明显是纵欲过度的症状,两腿间又痛又肿就不说了,还腰酸腿麻、腿根酸软得发颤,让我怎么走快?

  那个丑鬼冥夫,真的,不是人!正常人哪有这样的精力和体力?

  走到校门口时,突然有个中年妇女冲上来嚷嚷道:“就是你这小狐狸精给我侄儿泼脏水是吗?!看你骚成这样,还敢说没有勾引我侄儿!我侄儿死都死了,还要被人骂,网上骂我侄儿死得活该、我家祖宗八代都被骂,怎么没人骂你这个小狐狸精不要脸!”

  我揉了揉太阳穴,又是张班导的亲戚,怎么都是些极品奇葩。

  宋薇挡在我身前骂道:“你不骚?一把年纪了身上香水味能熏人一跟头!漂亮怎么了?身材好怎么了?就该被你那猥琐的侄儿欺负是吗?”

  中年妇女当然不知道什么叫脸皮,她立刻撕扯宋薇的衣服吗,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帮手,那副架势就是要把宋薇衣服扯掉——

  我赶紧冲上去帮手,宋薇是为了保护我,要是她被羞辱了,我怎么过意的去。

  “你放手!我报警了啊!”我使劲扯着那中年妇女的胳膊。

  这时,马路对面突然有个东西飞速滚了过来,我看清的时候吓得大叫一声——

  第10章老爸出事

  作为一个新闻系的学生,我在手机上看过这种新闻,但是亲身经历还是头一遭。

  马路对面一辆行驶的大货车轮胎脱落,翻滚跳跃着越过了隔离带。

  我惊叫一声扑倒宋薇,那大轮胎一下砸在中年妇女的后背上吗,她直接被砸飞晕倒在路上。

  我和宋薇对看一眼,这简直是神来之笔,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吗?

  大轮胎的重量和冲力惊人,若不是亲眼看见,估计很多人不相信一个轮胎能把人砸飞晕倒。

  我恍然看见手上的戒指淡淡的红了一下。

  周围很多人在帮忙打电话,我忙拉着宋薇离开人群。

  我心里狂跳,别人可能把这个当成意外,可是我知道不是——我的戒指刚才红了一下,这是那个丑鬼冥夫做的吗?

  怎么可能那么凑巧有大货车经过、有轮胎脱落、又那么凑巧砸晕了那个张牙舞爪的中年妇女

  “诶,慕辞,你这是什么?”宋薇看到我脖子上挂着的名章露了出来。

  “是……装饰品而已。”我撒了个谎。

  我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就宋薇一个合得来,如果让她知道我家整天与鬼怪为伍,她估计会吓晕过去。

  “唔?”她捏着小玉章瞄了瞄底面,皱眉道:“什么太北帝君?诶,不对,应该这样念:北太……帝君?”

  我浑身一震,白无常曾经说过我不知好歹、还提到一句“我们帝君没什么耐心”,这个帝君就是指那丑鬼冥夫吧?

  “你怎么认得这些字?”我追问道。

  “我爸是个民间书法家,在老年大学教书法。”宋薇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世上还没有我不认识的毛笔字。”

  北太帝君、北太帝君,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几个字。

  》》》

  我回到我家铺子的时候,我哥正在和一个男人不耐烦的争执,我看到那个男人将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放在柜台上,我哥往外推、他非要往里塞。

  “都说我不收这些破东西!”我哥不耐烦的吼道。

  “你、你怎么能不收呢?这是你爸爸叫我送来了,我天不亮就从老家出发,你怎么说不收?”那个男人说着一口方言。

  他俩的争执中,我看到那油纸漏开一角,里面是一双女人的绣花鞋,描龙金凤、点缀着珍珠。

  这种东西一看就是上了年岁的,只有老手艺人才能做出这样精致华美的服饰。

  可我却莫名的厌恶,感觉跟那天我爸拿出来的暗红色喜服一样,都有一股呛人的尘土味。

  想到我爸身上的血红色鬼脸,这些喜服、绣鞋,应该是那个鬼脸占据我爸身体的时候收来的。

  “我爸回乡下了,你等他回来再说吧。”我哥推了推他,把他强行送出门。

  “爸回去找太爷爷了?”我问道。

  “嗯,我说送他回去吧,他不放心你,让我留在这里看店、顺便照顾你,诶,你快去做饭啊慕辞。”

  ……这家伙,到底是谁照顾谁啊!

  在我挽着袖子做饭的时候,我哥蹭到厨房门边嗅了嗅道:“真香,可惜你那鬼老公没口福。”

  “别在这里打扰我,你去打电话问爸回到老宅没。”

  现在交通这么方便,长途大巴走高速,三个小时就能到我们老家县城,然后再打个私人面包车,回到老宅也就是四五个小时的事儿。

  我端菜进屋的时候,我哥拿着手机在家里团团转。

  “草!”他突然骂了一句。

  我吓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爸的手机打不通,我打电话回老宅,家里人说没有回去!”我哥咬牙再次拨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一直响,却没有人接听。

  我爸虽然有点老顽童性子,但从来不会拿安危开玩笑。

  “叮。”我的手机响起微信的接受声。

  我掏出一看,是我爸发来了!他发了个定位过来。

  我哥立刻打他电话,我也按下语音问他在哪儿,快接电话。

  可是他依然没有接听。

  我和哥都意识到出事了,我哥穿上夹克、从自己房间里拎着一个黑色背包就跑。

  “我也去!”我追着他来到车库,不顾他反对上了副驾驶。

  “爸要知道我带你去,肯定骂死我!”哥着急的发动车子。

  “我在家会担心死的,让我跟你去吧。”我系安全带的手都有些发抖。

  我哥没说什么,一脚油门往我爸发出定位的地方去了。

  那个位置在一百多公里外的高速路旁,这与我们老家完全是两个方向,老爸怎么会到这里来?!

  “哥,我怀疑……”我头皮一阵阵发麻:“老爸是不是被那个鬼脸控制了?他正常的时候我们看不出来,可是那鬼脸出现在他背上时——”

  “别怕,老爸不会毫无反抗的,我们先到附近看看再说。”

  一百多公里,在我哥不顾罚单的情况下,很快就到了,这里散落了一地零件,远远一辆大巴车烂得成一堆废铁。

  留守现场的交警看到我们,立刻说道:“家属是吧?伤者送到最近的卫生所了,赶紧去看看。”

  他指了一个方向,告诉我们从前面的下高速,按照他的指引,我们来到了一个镇医院。

  这医院很小很破,此时已经挤满了人,一个护士忙的晕头转向,对谁说话都是大吼大叫。

  “请问——”我刚开了个口。

  她吼道:“重伤的在二楼、轻伤的大厅坐着,死了的地下一层太平间!自己去找!”

  看她忙成这样,我和我哥对看了一眼,我俩分头找了起来。

  我在大厅找了一圈轻伤的,没有看见我爸,我不死心,每个科室都去看了看,没有。

  我哥从二楼下来,一脸阴翳:“没有。”

  那护士吼道:没有就到地下一层看看!

  我俩极不情愿的走到楼梯口,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看起来又旧又黑,我实在不想走下去。

  我害怕在地下一层看到我爸。

  我哥学医,进冷冻库看尸体已经习惯,他拍拍我肩膀:“怕就在这儿等着,我下去看看。”

  我点点头,他很快的下去了,我听到他跟人说话,心里稍微放松了点。

  冷不防一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是个中年妇女,她问道:“是慕辞吗?”

  第11章冥夫出手

  我愣愣的看着她,想不起来我认识这么一个中年妇女。

  “你是慕成涛的女儿吧?”她问道。

  我一听到我爸的名字,忙拼命点头道:“是我、是我!我爸他——”

  “你爸在我们卫生所呢!这里伤患太多,分流了几个过去,就在隔壁街,他叫我来看看,说怕新闻报道了,他儿女赶来找不到他。”

  还活着!这臭老头!

  我忙问道:“我爸没事吧?”

  “受伤了,可是精神还不错,走走走,我带你去看看。”中年妇女拉着我往门外走。

  我跟着她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慕辞?”

  如果是我老爸委托来的陌生人,那应该没见过我啊,怎么这么准确一下就找到我了。

  “你爸给我看了手机照片呢!他说人堆里最漂亮的那个就是他女儿,咯咯咯。”中年妇女笑着说。

  我心急,没有深究,跟着她匆匆走到隔壁街。

  刚走到街口,一股异香突然捂住了我的口鼻……

  》》》

  “啊……真是青涩美丽的血肉……好想侵入她的身体里,滋味一定很美妙……”

  “咯咯咯,真是对不起啊,鬼王,我是个女人,没办法帮你侵入她,咯咯咯。”

  “这样的尤物,真是便宜了那个姓江的……我只差一天、只差一天!只差一天就能附在他父亲身上,在她身体里留下我的东西了……”

  “现在也不晚,鬼王,等下用法术将那个还没成型的灵胎拖出来,然后您在附在他父亲身上——”

  “不行了……那个老家伙居然不惜一死也要将我驱逐出来……先给她换上衣服送到下面——”

  我闭着眼,听着耳边两个声音在交谈,其中一个沙哑的男声我听过!

  就是那个血红色的鬼脸!

  另一个女人,是刚才把我骗出来的中年妇女。

  很快我感觉到一双手在摆弄我、脱掉了我的鞋子。

  “醒了就别装了。”中年妇女笑着说。

  我微微睁开眼,眼前的人差点没吓死我!!

  眼前只有一个人!半边脸是那个中年妇女,半边脸的皮肉鼓起,是那个血红色的鬼脸!

  她那半边脸被鬼脸撑得变形了,皮肤薄的几近透明,似乎随时会被鬼脸冲破皮肉!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干呕了两声。

  那套本该被我爸锁起来的红色喜服、还有我哥拒绝收货的红色绣鞋,带着一股呛鼻的尘土味,被她捧在手里。

  中年妇女狞笑着看着我:“你真是好命呢,纯阴命格又不怕阴物入体,简直就是天生来伺候阴人的。”

  “你们……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个女鬼?”我看着那套喜服,这该不是又要我结什么冥婚吧?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咯咯咯的笑着说:“你真逗,如果只是想要颠龙倒凤的快活一番,多的是阴人等着伺候鬼王,可是两个阴人怎么生孩子,你这种命格和体质,是多年不见的好容器!当然要让鬼王享受!只是……那个姓江的抢先了!”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也就是说,我出生就逃不过这种命运?

  中年妇女伸手来脱我的衣服,一把扯住我的衣襟,她突然尖叫一声,手心里冒出“滋滋”的黑烟。

  那血红色的半边鬼脸立刻疯狂的嘶吼:“快放手!快放手!她身上戴得有东西!!”

  中年妇女的手像被炮烙一般,皮肉变得焦黑见骨,那血红色鬼脸在她脸上拼命挣扎,扯得那妇女露出半边森森的白牙。

  我害怕极了,之前丑鬼冥夫说过,红色鬼面不敢碰这个玉章,看样子是真的。

  “杀了她!杀了她!砍断她的手脚!把她的子*宫挖出来!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让姓江的得到——”血红色鬼脸哑着嗓子嘶吼。

  我手脚都被绑住,眼睁睁的看着那中年妇女拿来一把菜刀——

  “砰!!”

  这间土屋外面响起巨大的动静,似乎是什么东西猛地撞了进来,整间房子都抖了一下。

  “阵破了!”中年妇女叫了一声。

  那血红色的鬼脸一听到阵破了,立刻疯狂挣扎猛地扯破了中年妇女半边脸,化成一道黑影冲破瓦片逃窜。

  污血飞溅,我看着眼前那个中年妇女,半边脸皮碎成了纸片,头皮也被扯开,耷拉了一半,露出白森森的头骨。

  “啊!!”我闭着眼扭头,这景象也太可怕了!

  她嘴里“汩汩”的冒着血,对我举起了菜刀——

  “砰!!”巨大的气浪冲破门板,将中年妇女震飞,她一头撞在土墙上,我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烟尘散尽,一个黑峻峻的鬼脸面具出现在我身前。

  我脸上全是灰尘和污血,狼狈不堪,看清楚来的人是他,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蠢成这样还到处乱跑!”他低声训斥道。

  我的手松了绑,他弯腰将我扛起来,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

  他的指尖带着白色的寒芒,那个虚空中的符咒飘到中年妇女的尸体上,滋滋的冒着烟,很快连人带衣物全部消失了。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低声问道。

  他冷笑道:“你说呢?”

  难道是……来救我的?

  这个念头刚在我脑子里冒出来,立刻被他的话语浇了一盆冰水。

  “七日之期,今天是最后一天,错过了时辰就功亏一篑,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他冷哼了一声。

  七日……我苦笑着咧了咧嘴,原来,是按时来完成“任务”的。

  他折腾了我六个晚上,昨晚因为润滑剂的关系,我的身体反应十分夸张。

  那一丝丝刚冒出头的微妙情感。

  被他的凉薄打击得粉碎。

  他来,只是为了能按时“做”完他的事。

  刚才冲破法阵的,是我哥的越野车,我不知道他怎么和我哥在一起,只知道他把我扔进了车后座,对我哥说了一句:“车子我用一下。”

  整个车立刻被一个法阵结界笼罩,我躺在车后座上,感受到他扯掉我布满灰尘的衣服,然后俯身压了上了……

  艰涩的进入。

  他有些不满的动了动:“昨晚不是那么会咬吗?还敏感得喷了那么多水……怎么今天又这样僵硬?”

  我抬起手背遮挡住流泪的眼睛,我不想看见他。

  随便吧,祭品也好、道具也好。

  希望过了今晚,能一别两宽。

  第12章阴气侵髓

  车里空间狭小,他那高大的身形根本动弹不开。

  加上我麻木的反应,让他很快失去了性致。

  不过该作的事情他也没含糊,做完一次后用车里的毯子将我裹起来,解开了结界。

  我哥冲上车就骂道:“我妹刚被绑架受了惊吓!你就不能体贴点?!你特么是人不是?!”

  呵,他当然不是人。

  不对,我哥怎么看得见他?!

  我疑惑的看向我哥,他在驾驶座上扭头对着我身旁的丑鬼骂,显然是看得见。

  “灵胎结成,螭龙成型,我在阳间就可以将法身实体化。”他淡淡的解释道。

  我默默扭头,他怎样都好,我不想管。

  “戴着装神弄鬼的面具,你到底是牛头还是马面!摘下来看看!我妹不能平白让你欺负了!”我哥气冲冲的说道。

  “你胆子不小,敢这样对我说话。”他冷冷的对我哥说。

  “呵,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一死,怕个球!”

  他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嘲讽我哥一介凡人不自量力。

  我听到他抬手时衣料摩挲的声音,他似乎真的取下了面具。

  车里静悄悄的,我哥的语气有些结巴:“那个……慕辞……你、你要不看看?他、他……”

  我埋头在膝盖,毯子里是冰凉的身体。

  冰冷的液体从身体里往外流,我的眼泪也在默默的流淌。

  “……我不想看,他什么样子,都与我无关。”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鸵鸟一样把自己包裹在黑暗里。

  “哼……不看就不看吧。”他清冽的嗓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怒意。

  他似乎要消失了,我哥着急道:“等等、等等!我爸呢!你不是说知道我爸在哪里吗?!”

  “仁和医院!”他冷冷的扔下一句,消失在车里。

  》》》

  仁和医院是一家顶级的私人医院,我和我哥想不通我爸怎么被送到这里来,莫非是那个丑鬼施法?

  问题是,施法能连vip房都付了费吗?!

  我爸躺在病床上,医生说了一大堆我都没听进去,我们的世界,与医生的世界不同。

  等医生走了,我哥就给了我四个字“找太爷爷”。

  他出去打电话联系老家的人,我就在病床前守着我爸。

  一天的时间,我太爷爷就来了。

  本来从老家到这里也就四五个小时,太爷爷拄着一根拐杖,那根拐杖外形普通、还有些自然的弯曲和纹路,可是据说那根拐杖是紫金楠阴沉木,有钱都买不到。

  太爷爷是家族的主心骨,他一出门,自然是多人陪同,我爷爷、二爷爷、堂叔、堂兄……来了七八个人。

  他一进vip房,就叫堂兄把门关上。

  门一关,他老人家丢了拐杖,居然对着我跪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忙问道:“太爷爷你做什么?!”

  一边问一边去扶他,他推开我的手摇摇头道:“丫头你站好!”

  他语气凝重,我手足无措的看了看我哥,我哥也是一脸懵逼。

  “……诚惶诚恐,恭敬叩首,慕家多谢帝君庇佑……”太爷爷对着我叩拜了一下。

  家里人全都蒙了,太爷爷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下跪,纷纷来搀扶老爷子。

  有一位站在最后的堂兄媳妇悄声道:“老太爷是不是糊涂了……”

  太爷爷扭头看了一眼我爷爷、二爷爷:“我都跪了,你们还敢站着?”

  这一声令下,就算不情愿,家里人全都跪下了,我哥站在我旁边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问道:“那我要不要跪啊……”

  “慕云凡!”太爷爷连名带姓的吼了他一句,吓得我哥赶紧跪下。

  我尴尬得要死,这里我是最小的,却只有我站着。

  “太爷爷……他、那个人、不、那个鬼不在这里。”我悄声说道。

  太爷爷还是带着家人三叩首,然后才让我扶了起来。

  “他在不在不重要,他的信物在,我们这些凡人就该恭敬叩拜……”太爷爷指了指我的心口。

  我贴身挂着他的玉章。

  北太帝君。

  冥府之尊。

  》》》

  太爷爷在家族中是灵魂人物,他看过我爸的情况后,对我爷爷说:“成涛这是阴气侵髓,他过去的业障、终究是要自己来还……”

  我爷爷恭敬的垂手侍立,点头道:“是。”

  “医院……暂时就住着吧,家中小辈轮流来看护,费用方面——”

  太爷爷话未说完,我就看到二爷爷脸上不好看。

  我爷爷也会察言观色,忙说道:“爸,费用我自己承担就行了,不劳烦其他兄弟姊妹,成涛是我儿子啊。”

  太爷爷点了点头,道:“不够就跟我说。”

  事情吩咐下去,太爷爷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笑道:“丫头,你气色不怎么好,可要……注意身子啊。”

  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条件反射的伸手摸着小腹。

  那里似乎有一团火在隐隐燃烧。

  七日过去,我现在的“任务”,大概就是当做一个生育机器吧。

  只希望这场噩梦快些结束。

  太爷爷等人离开的时候,我爷爷留了下来,对我说:“慕辞,别担心,你爸爸会好起来的,我们会去寻找救他的东西,这张卡有一百万,你拿着,密码是你爸的生日,不够我再送来。”

  “什么病一百万还不够?我爸是不是会死?”我看向爷爷,为什么他能这么冷静?

  爷爷摇了摇头道:“当年为了让你妈妈多活几年,他做了些禁忌的事,业障终究要还……你若是想他快点好,不妨好好读书、多赚点钱,说真的,如果要从别人手中买材料来驱邪,恐怕一千万都不止。”

  爷爷笑着摸了摸我和哥哥的头,离开了。

  我俩对看一眼,突然有种凄凉感——这样的家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有谁会为了生死落泪。

  没等我们难过太久,走廊上面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这里可是vip区,怎么会有一堆人在走廊上跑?

  我哥好奇的打开门。

  一个穿病号服的老头手舞足蹈的乱跳乱跑,身边一队黑西装保镖,后面还跟着几个护士。

  干吗?老人家逃院啊?

  刚跑完,没多久又折了回来,就这么反复在楼道里跑。

  我哥抱着胳膊吐槽道:“这特么的有钱人,脑子有病吧?锻炼身体跑医院走廊?那老头明显是中邪了。”

  一个傲气的男人声音传来:“你说什么中邪——”

  第13章闺蜜情谊

  我循声望去,一个穿着阿玛尼的男子站在门边,他显然听到了我哥的那句话。

  我哥挑挑眉,说道:“我说那老头中邪了。”

  阿玛尼男子皱了皱眉,走进我们的房间,转身关上门道:“你们是哪派的?”

  哪派?

  把我们认作道士了?

  我哥撇撇嘴道:“我们不是道士,只是个小商人,无门无派……不过,我姓慕。”

  一听到我哥自报家门,那男人眼睛都放光了。

  他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过你们家的姓氏,据说在你们家请的东西都特别灵验,你觉得我爷爷是什么问题?”

  我哥露出一副奸商的嘴脸,笑道:“我也不懂道,要不你请大师看看,如果需要什么东西,来我们店里淘换淘换,说不定有你需要。”

  男子点点头道:“好、好。”

  等他出去,我拉着我哥低声道:“你也敢夸口!咱家店里假货一大堆!上次我扔了那么多东西,都没能镇住那血色的鬼脸!你还好意思自报家门!”

  我哥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老爸治疗需要钱嘛,现在老爸倒下了,我就是家里顶梁柱,做生意挣钱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安心读书。”

  我无语。

  七日期满之后,那个丑鬼冥夫夜里没有再出现过。

  他亲口说过:“七日期满,你求我我都不想碰你,让人扫兴!”

  果然走得干干脆脆。

  哼,播了种就走人,渣男!

  管他是什么帝君什么尊神,去你大爷的!

  骂归骂,他留下的戒指和玉章,我还是老老实实戴着,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保命。

  那个血红色的鬼脸“鬼王”逃走了,谁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会出现。

  过去这七天,简直耗尽了我前十八年的心力,修整了两天,我重新开始了家和学校的两点一线。

  平静得有些不真实,好像这么安稳的生活,才是在梦里。

  不过我也多了一个目标,攒钱。

  不能全靠我哥,他也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

  而且古董古玩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天晓得什么时候才有生意。

  可是我一个大一的学生,要技能没技能、要证书没证书、要经验没经验,挣钱简直是天方夜谭。

  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宋薇约我去逛街。

  “我都穷死了,还逛什么街?”我苦着脸摇头。

  “哎呀,走啦!你整天乌云罩顶,财神爷都看不见你,怎么给你撒钱?我带你去个物美价廉的好地方逛逛!”她兴致勃勃的挽着我的胳膊。

  》》》

  女孩子嘛,逛街就像坏了的火车,只会“污~~~~逛吃逛吃逛吃”。

  话题就是你的胸部长了没?这个月大姨妈走了没?那套内衣好撩人!哎哎哎,刚才过去那个男的好帅!

  然后嘴巴不停,章鱼烧小丸子甜不辣奶茶……

  最后就是:找洗手间。

  宋薇带我来的地方确实物美价廉——就是个女装批发中心,好多层楼、店面狭小拥挤、人山人海。

  “你不觉得这里好闷吗?”我被她拖着逛了很久,看她花二十买件t恤、三十买条短裙……

  “我觉得你好闷!”她不满的说道:“慕辞你最近总是一副憔悴样!就算你爸爸住院了,也不要这样愁容满面嘛……钱我帮不上忙,但陪你散散心我义不容辞。”

  她这么仗义,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勾起一个勉强的笑:“谢谢。”

  “哎呀,这套真好看!慕辞来试试!”她指着一个人形模特上的衣服。

  我一看,那衣服大v领紧身露脐,下面一条高腰百褶裙,配上一双过膝袜、方头高跟鞋,看起来热辣又有些学院风。

  宋薇不由分说的把我推进试衣间,还堵着门不让我出来。

  我只好将衣服裙子都换好,这衣服太露了点……

  我的肩膀、锁骨都露在外面,幸好那个丑鬼冥夫留下的痕迹都消失了,不然怎么敢穿。

  高腰的百褶裙在膝盖上面五公分,不算超短裙,但是一弯腰就很容易走光。

  我对这种没有安全感的裙子十分不习惯,老伸手去摸一摸有没有走光。

  宋薇笑道:“行了行了,没有被小裤裤卡住,放心吧。”

  最后她坚持让我换上了过膝袜、高跟鞋。

  “哇!nice!!”她夸张的拿出手机拍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神!”

  我有点不自在,这衣服太显胸了,而且有点不安全。

  宋薇不管这么多,她已经放下手机跟老板杀价了:“老板,我把你店名和我女神的照片发朋友圈,保证无数人来光顾,所以你就给我打个五折吧!”

  来批发市场杀价给五折,她也是头一个了。

  最后老板被忽悠得直接剪了吊牌让我穿着走。

  宋薇大手一挥:“我送你了!反正你生日快到了!”

  我笑着接受她的好意,我俩逛到要关门,她急急忙忙的说要找厕所,上个小号就回家。

  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个立着正在维修牌子的厕所。

  “哎呀,顾不上维修不维修了,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来。”她把手里的战利品塞给我,跑进了女士洗手间。

  我左等右等,十分钟过去了,她还没出来。

  “宋薇,大小姐,你吃坏肚子了吗?”我对着里面喊了一句。

  尽头的洗手间,悄然没有一点声音。

  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吼道:“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一看,是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他上衣口袋里有胸卡,是商场的经理,来巡视的。

  “我朋友上洗手间,我在这里等她。”我老实回答。

  他脸色一变,怒道:“没看到这里写着在维修吗?!”

  “那能怎么办啊!你们商场洗手间这么难找,难道让一个女孩子在过道上脱裤子!”我吼了回去。

  他脸色刷白,带着不正常的怒气吼道:“这里坏了,不能进去,会被锁在里面的!”

  锁在里面?我吓了一跳,难道宋薇被锁在里面了?

  看我抬脚往里走,那经理一把抓住我往外拖,我这衣服不禁抓啊!

  他一扯,我的衣服就滑下了!细细的肩带、半边大白胸暴露在空气中——

  第14章别穿高跟鞋

  “你干什么!”我挥手朝他脸上就是一拳。

  他也吃了一惊,忙松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

  “不是你个鬼啊!”我抬脚就踩了他一脚,。

  尖尖的鞋跟戳得他叫了一声,然而他顾不上自己的脚,反而朝我扑了上来——

  非礼?

  我那一瞬间心头闪过这两个字。

  那经理将我扑倒在地,伸手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道:“这里不能说……鬼——”

  他话语刚落,我顿时打了个激灵。

  我俩,已经扑倒在女洗手间门前……

  身边的气温骤然冰冷,那个经理吓得抖若筛糠拼命往后退,然而一道看不见的墙隔开了这里,我们回不去一步之隔的灯光下。

  我听到了宋薇尖叫的声音,顾不上害怕,立刻冲了进去!

  “宋薇!你在哪儿?!”我推开一间间隔间的门。

  没有人!

  “慕辞、慕辞救救我!我我、我在最后一间!”

  最后一间?

  我立刻冲了过去。

  那一刻,我想都没想过会不会是恶鬼的陷阱。

  我冲到最后一间,推开门时,一个全身发灰、皱巴巴的东西蹲在马桶盖上。

  一个小婴儿……

  “陪我玩吧……”小婴儿突然开口说道。

  我吓疯了我,小婴儿突然像弹射一样朝我扑来,就在我尖叫闪躲的时候,一阵红色的光晕阻挡了那个小婴儿。

  小婴儿就像撞到钢化玻璃上的皮球,砰的一声被弹开,然后砸在地上。

  我的天……是个小孩啊!不是皮球啊!我下意识的想去扶一把,手都伸出去了,才反应过来那是个鬼怪!

  “哼……大骗子,都不陪我玩……”小婴孩忿忿的扭头看着我。

  “我朋友在哪儿!”我鼓起勇气问——其实是因为刚才戒指闪了红光,保护了我,让我心里有了些底气。

  不就是见鬼吗?我还跟鬼做过这样那样的事呢!

  小婴孩桀桀桀的笑了起来,裂开黑色的嘴:“被我吃了!!我吃了你,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它突然又扑了上来,我尖叫着往外跑,这纯属条件反射!

  可是那该死的高跟鞋!我穿不惯!

  卡啦一声,我狠狠的崴了一下脚,重重的跌在冰凉的瓷砖上。

  然而那个小婴孩没有扑上来。

  我回头一看,一个背影站在我身后。

  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式服装,头发披在背上。

  我听到一个清冽的男声说道:“来,我陪你玩。”

  那个婴儿恐惧的往后倒退着爬行,一边退一边摇头道:“不、不要……我不跟你玩、不要灭了我、我没有害过人……”

  “那你自己走吧,你运气好,赶上我想网开一面。”那个男人笑了一声,用手在地上一指,地上冒出一扇一米多高的铜门!

  大门上有鬼怪雕刻,还有枷锁和恶鬼。

  婴儿极不情愿的瑟缩,男人的声调陡然变冷:“还不走?!”

  那小东西吓得一抖,好像一只被扒了皮的大灰老鼠猛地往门里冲去。

  消失了。

  门和婴儿都消失了。

  周围的冰冷气氛瞬间消失,我耳边听到了哭泣声。

  “宋薇、宋薇!快出来,没事了!”我坐在冰冷的地上,目光盯着那个男人高大的背影,口中叫着宋薇的名字。

  里间的门响了几下,宋薇哭泣着回答:“慕辞、门锁坏了,我、我吓死了……呜呜呜……”

  “没事、你等我叫人来啊。”我一边说,一边看向那个吓呆了的商场经理。

  他是真的吓呆了,一动不动的看着这边。

  我脱下一只鞋子砸过去,他猛地回神,难以置信问道:“收了、你们收了那个……”

  “快去找人来开门!门锁坏了!”我对他吼道。

  他显然知道这里闹鬼,此时亲眼看到那个小东西不见了,赶紧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我站不起来。

  脚踝直接肿了,索性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把头埋着当鸵鸟。

  我听不见这个男人熟悉的声音。

  我看不见这个男人熟悉的双手。

  我也感受不到这个男人熟悉的冰冷气息。

  他蹲在我身前,帮我脱掉另一只高跟鞋。

  “慕辞。”他冷冽的声音低沉的在我耳畔响起。

  我咬着嘴唇抬头。

  没有恶鬼面具。

  我知道他有一个光洁饱满的额头、发际线上有一个美人尖。

  但我不知道他的眼眸中有一轮暗金色的瞳线。

  不知道他有高挺的鼻梁和轮廓优美的唇。

  不知道他不戴面具时、更加可怕。

  他一根遒劲的手指,勾着我的高跟鞋扣带,在我眼前晃了晃。

  他语气危险,一字一顿的说道:“……别让我再看到,你穿这种高跟鞋。”

  高跟鞋?

  我愣了一下,此时不应该是关心一下我肿起来的脚踝吗?

  “要是伤到你肚里的东西,我让你们全家求死无门!”他的目光冷冷的盯着我的小腹。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怕伤到他留下的“东西”。

  我冷笑道:“好,行,遵命……帝君大人。”

  他的眸光暗了暗,对我的态度很不满。

  不满就不满吧,我现在只是个生育工具,他没可能弄死我吧?

  那之前他白费劲播种了,对着我这个僵硬又毫无情趣的身体,真是难为他硬的起来。

  之前那个经理匆忙拎着一个工具箱跑来,这家伙还算仗义没有逃命,他嚷道:“两位,让让,我去撬锁。”

  两位?

  两位?!

  我愣愣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表情冰冷淡泊,没有什么波动。

  门一开,宋薇哭哭啼啼的跑出来:“上个厕所差点被吓死!又是幻听又是锁坏了、还停电!被你们商场吓得半死好吗!”

  她一出来就对着经理一顿骂,然后朝我跑来:“呜呜呜,慕辞我吓死了——诶,这是哪家的男模?好帅啊!!帅哥,留个微信好吗!!”

  她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呢,恐惧已经被花痴取代了。

  》》》

  江君尧。

  我记得他说过这个名字。

  然而我太爷爷诚惶诚恐的跪过他的名章。

  北太帝君,道家尊神,冥府之尊。

  我与他而言,就是个道具。

  是他来往两界、不受任何制约的凭证,也是为了孕育灵胎的工具。

  宋薇哈哈哈的笑着:“慕辞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男人了!哎哟别害羞了!别以为把脸埋在他背上,我就不知道你脸红!”

  他一言不发,在宋薇离开后,他背着我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抬手画了一个符,白光瞬间把我们吞没……

  第15章辣眼的铜像

  江君尧背着我走在白光里,似乎只走了几步,在我忍不住好奇偷看的时候,白光瞬间消失——

  我看了看,这是我的房间。

  他将我放在床上,抱着双臂冷冷的问道:“你很闲?闲得去撞鬼?”

  “……我怎么知道那里有鬼?我只是去逛街而已。”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懊恼。

  别人是渣男,他就是个渣鬼。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灵胎结下了,你更应该小心翼翼,一旦有损——”

  “一旦有损,你就白辛苦做了七日!对吧?真是难为你了。”我忿忿的怼了他一句。

  我怕你,我认命,我不吃药。

  你还要怎样?

  江君尧面若寒霜,双眸如同冰锋雪刃,冷冷的看着我。

  他那深邃的黑眸中,有一轮金色的瞳线隐隐流动,我有一种看着深渊里岩浆涌动的错觉。

  一种危险又致命的吸引。

  “慕辞。”他凑到我面前,沉声说道:“我对你说过几次了,认清你的身份,你是我冥婚的妻子,到死也不会变,你要有点自觉保护好你肚子里的东西。”

  我心里还怨恨着他。

  平时他硬来、不顾我的身体状况就算了,我忍!可是在车里那一次,他连我的心理状况都不顾!

  我那时候多怕啊!我爸生死不明,那个红色鬼脸还嘶吼着要砍断我的手脚!把子*宫挖出来!我都快吓得晕死了好吗!

  结果呢?扛着我扔上车就做,没有半句抚慰,没有半点温柔,还奇怪为什么昨晚把床都弄湿了、今天又这么艰涩!

  “别说得这么好听,什么冥婚的妻子,不就是一个生育工具吗?跟那些黑广告上写的一样——出租子*宫,只是我更廉价,我是用来献祭还债的,只能卑微的忍受,不能叫痛、不能叫怕、不能不愿意!”

  我压抑了很久的怨气爆发出来。

  我爸病床上昏睡,什么阴气侵髓、什么业障要还、什么一千万……这个对生死如此冷淡的家族,真是让我受够了。

  江君尧眯了眯眼:“那你想怎样?若两年前与你血盟的人不是我,你现在就跟那个中年妇女一样,成为鬼王的行尸,你想怀上他的孩子?”

  我浑身一震,他的话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你无益,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肚里的东西。”他顿了顿,皱着眉头重复道:“别再让我看到你穿那种高跟鞋!”

  “……知道了!”我不耐烦的回答,他管得太多了吧!

  “我很忙,慕辞,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不是次次都能及时赶到!你穿那种鞋子,逃都逃不掉,你怎么拖到我过来救你?”

  他清冽的声音让我颤了一下。

  原来他还是有一丝丝关心我的安危的?

  好吧,我的安危也关系着他播下的种子,他没理由不担心。

  想到这里,我的火气稍微小了点,反正现在吃事后避孕药也没用了。

  我情不自禁的抬手覆上小腹,这个动作让他冰冷的神情缓和了一点。

  “我想问问你,我爸他……”

  他摇了摇头:“天道循环、因果业障,就算是神也需渡劫。”

  我暗暗咬牙,问道:“我想学道,你能教我吗?”

  “你?”他愣了一下,毫不掩饰他的鄙夷:“你不是那块料,而且,你已经过了醍醐灌顶的年纪了,省省心吧。”

  这家伙说话真的能气死人!

  “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我在努力想办法救我爸啊!”我吼了一句。

  房门叩叩的轻响两声,我哥拧开房门探头进来:“你们俩,以后如果回来,麻烦走大门好吗?突然出现在房里,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

  》》》

  江君尧说自己很忙,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渣鬼的借口。

  好吧,人家是冥府之尊,就算搂着美艳的女鬼秘书滚床单,也可以说成工作的一部分。

  我自己看家里的藏书恶补知识,我哥也开始学着倒腾我爸的生意。

  他逐一打电话给我爸的老客户,请他们多多关照,看得我有些心疼——我哥也要向金钱低头了。

  正当他屡屡碰壁的时候,一辆闪瞎眼的跑车在我家店铺门口停了下来,一个骚包的长腿西装男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

  是医院里那个阿玛尼西装男。

  他一看到我,立刻朝我放电,看来是个花花公子。

  “你好,你还记得我吗?”他径直朝我走过来,还伸手想与我握手。

  我哥眼明手快的拦了他的手,一把握住还摇了摇,笑道:“你真有眼光,一进门就直奔我们家最最值钱的东西,不过不好意思,我妹妹无价,不卖。”

  他尴尬的笑了笑,忙说道:“不不,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你妹妹长得太美,让人印象深刻。”

  我哥双手抱胸,挑眉道:“你是来表白的?那我就逐客了啊。”

  “好好,只是开个玩笑,我来是有正事。”他递出两张名片,“我叫侯少文,上次医院里那老人家是我爷爷。”

  他坐下跟我们详细说了他爷爷的事儿,之前老人神经衰弱、后来逐渐失眠、最近开始神志不清,可是体检下来,也没有什么大毛病。

  侯少文悄悄请了法师,法师说老爷子有梦魇,让他多运动,等身体感受到疲倦、就能睡得沉一些,只要他自身的精气补起来了,就能施法驱除梦魇了。

  梦魇?我之前夜夜春梦,算不算梦魇?

  我也没严重到神志不清的程度吧?最多顶俩黑眼圈。

  “那来我们店里,想要些什么?”我哥直截了当的问。

  侯少文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太方便说。

  “这么跟你说吧,候少爷,我妹才是这家店的主人,你要是不想说就请便吧。”我哥老神在在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成主人了?主人是老爸吧?”我悄声问。

  我哥也跟我咬耳朵:“废话,我这是给自己留后路呢,谈价钱的时候有个后手!”

  侯少文点头道:“好吧,我看你妹妹也是成年人了,那我就直说了吧……法师说我爷爷虚弱太久了,需要采补精气,要找个处子做那什么,但是我爷爷现在的状况估计需要借助外力才能完成,法师让我找找真品欢喜佛的铜像。”

  我哥憋着笑,问道:“欢喜佛铜像?这法师是密宗的?”

  “对,要真品,价格不是问题。”侯少文认真的说道。

  我哥从柜台最底下拉出一个皮箱,翻找半天找到两个放在柜台上,笑道:“你喜欢哪个姿势的?”

  姿势?

  我定睛一看,我的天!好辣眼睛!

  就是男女合欢时候的造型嘛!还把特殊部位雕刻得那么夸张!

  第16章邪道害人

  我脸上微微泛红,一抬眼,侯少文愣愣的盯着我。

  “看什么看?我哥问你话呢!”我皱眉道。

  “哦……哦!哪个都行,只要是真品就好。”侯少文赶紧走到柜台那边。

  我哥懒懒的说道:“真品与否,你又分辨不出来,我说是真品,你信?”

  侯少文咬咬牙道:“你们慕家的名声,总不至于以次充好吧?”

  “便宜没好货,看你要什么了。”我哥很奸商的说了一句。

  侯少文回过味来,立马掏出支票写了一个数字。

  我哥点点头道:“成交,是个爽快人!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真货。”

  诶?这俩是假货?!

  其实想也知道,我爸的真货哪能随便摆在店里,估计只有五帝钱是真的,难怪那天我扔了这么多东西,只有五帝钱有效果,其他都是假货。

  侯少文一看我哥去仓库了,立刻笑容满面的朝我望过来。

  我浑身一颤,耳边听到一声轻蔑的“哼”。

  转头一看,江君尧抱着胳膊,坐在我旁边冷冷的看着侯少文。

  侯少文看不见他,只是打了个哆嗦,笑道:“怎么突然这么冷,空调开太大了对身体不好啊,慕小姐。”

  我心道:候少爷你再多说几句,恐怕你真的要不好了。

  我哥很快就拿来个黑色匣子,江君尧立刻眯起了眼:“你爸果然是行家。”

  “什么?”

  “这东西是从鬼市上来的,鬼气好重!看来你爸本事不小啊。”

  匣子打开,一个古旧的铜像露了出来。

  铜像是怒目金刚的法身,两侧无数只手臂高举法器,背后一轮火圈。

  一个不着片缕的女子双手攀附、双腿缠在金刚腰上,下面的胶合处夸张显露。

  铜面颜色斑驳,造型奢靡生猛,猛看一眼,有种铜像在动的错觉。

  侯少文口干舌燥的咽了一口唾沫,对我哥说道:“果然真货的气场完全不同!”

  我哥放回盒子里,笑道:“这东西不难找,我觉得这年头真正的处子才难找。”

  侯少文哈哈一笑道:“总会有的,钱不是问题。”

  他匆匆收了盒子道别,看来是急于回去邀功。

  “这种方法真的有用吗?”我皱眉问江君尧。

  江君尧冷冷的给了我两个字:邪道。

  “为善作孽,是人自己的事,有了业障不消除,反而用更邪恶的方法欲盖弥彰,最后都是……哼,就是这种蠢材太多,我才这么忙!”他补充了一句。

  》》》

  我去医院看望我爸的时候,在走廊里迎面遇到了侯少文。

  他身后跟着几个保镖,冲我点了点头。

  我看见他带着一个短发女孩子,那女孩一副高中生的样子,低着头瞥了我一眼,匆匆走过。

  这就是他们找的处子吧?这种邪道还真有人信。

  那女孩也许是为了钱,要在医院与一个神志不清的老头做那种事,还是在法师的指导下做,想想就觉得羞耻无比。

  不过人家好歹是自愿的。

  比我好多了,我可是被蒙着眼丢到棺椁里。

  “你居然这么羡慕?”我耳旁传来一个恼怒的声音。

  我无语的转头:“江君尧,你不是很忙吗?怎么总是神出鬼没?而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羡慕了?”

  江君尧一脸阴翳的出现在我身后,他不想让人看见的时候,就不会幻化出实体。

  “不是吗?世人皆爱财,你觉得那个女子有偿付出,比你好多了吧?”

  “……她有偿付出我很鄙视,但她是自愿的,而我,只能哭着求你给我留一点尊严。”我对他的语气很不爽,转身回到我爸的病房。

  我现在不怕他侵犯我了,他几乎每天都会出现一次、每次都会盯着我的肚子看,他这么紧张,我还怕他做什么?

  在我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再次遇到了那个女孩,这时候距离她进病房已经三个多小时了,难道她一直在那个法师的指导下做那种“法事”?

  她神情有些恍惚、脚步虚浮,出电梯的时候差点摔倒。

  何苦呢……

  》》》

  周末华灯初上,我家周边的商业区正是热闹的时候,而我,坐在房里看着晦涩的书籍,江君尧就在一旁冷嘲热讽。

  我接到宋薇电话,说她弟弟出事了,挂了电话,我就赶紧穿上外套准备去找她。

  江君尧冷冷的问:“你去哪里?”

  “宋薇的弟弟不见了,我去帮忙找找,她就在我家附近的酒吧街。”

  “……那女人是纯阳血,见不到鬼,你不一样,你是招鬼惦记的那种,晚上最好少出门。”江君尧一把扣住了我的肩膀。

  那力气太大,让我的火气噌噌直冒。

  “是啊!我是招鬼惦记!怎么你就不惦记我?!”我怒道:“宋薇是我朋友,找我帮忙我当然得去。”

  孕妇真的脾气暴躁,我觉得自己现在一看到江君尧就会生气。

  到底为什么生气,我也想不明白。

  大概是他太渣了??

  我脾气大,江君尧的脾气更大——人家可是冥界之尊。

  见我不识好歹,他吼了一句:“你给我老实呆家里!”

  说完他就消失了。

  消失了更好!滚!

  我气冲冲的跑出家门,看着手机定位找到了宋薇。

  我家周边的商业区道路繁杂,酒吧街那一块更是什么人都有,我怎么放心宋薇一个人在这种地方找人?

  我俩会合后,她着急的说,最近他上高中的弟弟暗恋上某个女孩,今天她骂了弟弟一通,弟弟就跑了,她怀疑弟弟是找那个女孩去了。多方打听,那个女孩居然在这里某家酒吧打工。

  “未成年人在酒吧打工?能是什么好货色!”她气冲冲的跺脚:“慕辞我们分头找,找到了不用客气,直接给我扇他两巴掌!”

  我无奈,这种地方找人真是太难了,只能边走边打听,路过一个狭窄的小巷口,我看到里面有两个黑影在乱动。

  “天,你真的是高中生?这么饥渴!”

  我听到高中生这三个字立刻警惕起来,躲在了阴影处。

  “唔唔……如假包换……啊……来,我帮你弄硬点……”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然后一阵“啧啧”的水渍声,还有诡异的吸食声。

  “我擦……专业的鸡都没你会吸!尼玛,你轻点!缴械了还怎么让你爽!喔喔……老子的魂都要被你吸出来了!”

全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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