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 风「张国荣的民国风情大片风月因女主没选好而遗憾未成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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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如果你想要自负或自满的时候，一定要看看《风月》，它会让你知道自负的后果是什么。

有人说，这可能是金棕榈得主患了头脑发热症，神思朦胧之际的作品。

什么叫做公子是无双？这就是我心中的绝世无双！

他星眸皓齿，倜傥风流，万花丛中过，却片叶不沾身，当女人沉迷其中，他又转身联合别人，将女人骗得团团转。他就是上海滩有名的拆白党 —— 忠良。他如此痛恨女人，是因为他的童年有过一段不好的经历，他刚入庞家大院的时候，赶上那个改朝换代的年代，那时候大清濒临灭国，鸦片横行。

身为大户人家的庞家大院，处处都彰显着骄奢淫靡，昏暗晦涩的灯光下，是大人的无尽空虚的狂欢。就是这样的庞家大院里，三个孩子不约而遇，忠良就是其中之一，他家里落魄只身无依无靠，只能前来投奔庞家少奶奶，也就是自己的姐姐。

还有一个男孩子，年纪最小，名叫端午，是庞家的远亲，交来伺候庞家的大小姐。约有七八岁的大小姐，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女孩儿，名唤如意，深受父亲烟瘾的荼毒，时常表现出兴奋的样子，穿梭在奢靡的人群中，他们大概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三个仅仅是在庞家大院相遇，就注定了这一辈子的缘分。

忠良与姐姐的感情一向很好，而姐夫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姐弟俩玩闹，姐夫深受烟瘾的迫害，常常醉生梦死，还时常拉着姐姐一起吸，忠良全部都看在眼里，却因为身份低微，不敢出声。

然而，事情在某一天突然改变了，姐夫因为吸烟身体长时间受迫害，因而心理也发生了扭曲。在那个灯火灰暗的屋子里，忠良就像往常一样端着烟盘给姐夫，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姐夫突然叫住了忠良。

“去亲你姐姐一口，去亲你姐姐一口啊！”

这是什么要求，忠良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因为没有反抗的能力，屈居与人下，不得不照做亲了姐姐一口。不过别的他没记得，只记得姐姐的耳环，在灯光下来回摇晃，这在忠良的心底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而后有一天，出于报复，忠良穿过的那条长长的走廊，行色匆匆地给姐夫拿了烟，吸了一口这口烟，从此姐夫再也没能站起来。可能实在是对姐姐心存忌惮，又或许是看到姐姐、姐夫内心便厌恶无比，最后忠良选择了避开。在迷雾铺满江面的小船上，任凭姐姐在身后哭得嘶声力竭，忠良都没有回头，他决定了，要去北京。

可那时候的火车站真混乱啊，忠良在去往北京的路途中丢了行李，阴差阳错地去往了反方向的上海，北京就是他心里的一场梦。上海的生活灯红酒绿，时间如同光影，忠良摸了摸纸牌行，轻轻勾起诱惑的嘴角，对面的女人笑得风情万种，他刚想起一群女人的耳环，就被人叫走了。黄包车夫步履匆匆，到了目的地，忠良下了车。

走过了昏暗的楼梯，屋里的女人正在等着他，一见面就是亲热，刚要做点什么，一群人就冲进来按住了他们。他们是一伙的，都是有名的拆白党，忠良以美色骗女人，又要挟女人给他们钱，这就是拆白党。可能是对小时候姐姐的心有阴影，被骗过的女人，忠良都会在最后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就是这样的方式取下她们的一支耳环，像是战利品一样，他留恋与花丛中，却片叶不取。

曾经忠良行李丢了，收留他的是一个颇有势力的男子，忠良叫他 —— 【大大】，【大大】对他颇为信任。此次，他把忠良叫回来，是有一件事要交代给他，【大大】要他去江南庞府，勾引庞府的大小姐 —— 如意，以争取得到庞家的财产。

庞府的老爷去世了，本该是由大少爷即位的，那位大少爷就是忠良的姐夫，被忠良毒害之后，已经失去了掌家的能力，因此才轮到妹妹 —— 如意掌家。如意原本是定了亲的，但婆家嫌弃她是在烟瘾下长大的，是个毒人，因此才退了婚。如意虽然是大家小姐，却一直养在闺中，不识大字。

庞府为了支持如意掌家，便把端午过继庞家，给如意做弟弟，忠良就是在这个时候，再一次回到了庞家，回到了令他一生罪恶的源头。姐姐见到忠良的第一眼，又是哭喊又是推搡，最后只是化作了一句【你回来干什么？】便又紧紧抱住了忠良。

庞府的人都以为忠良是从北京回来的，因此对忠良是赞不绝口，忠良打开房门，看见了如意和端午的背影，才知道如意和端午的关系。在他看来，与自己和姐姐的关系是一样的，对于这些表面上的关系私底下的阴暗，忠良只剩下凉薄，他有自己的目的，自然不会管端午跟如意是什么关系。

忠良初见如意，装模作样地问【藏书楼在哪里？】而如只是看了忠良，便一眼便深陷其中，他捧着灯到藏书楼四处寻找忠良的身影，而忠良早已在那里等候。刚好出现在那抹斜阳，照在脸上的楼梯间，阳光勾勒的面庞棱角分明，眼里温柔如许，忠良就那样看着如意，一个眼神就让如意惊慌不已。

随后，其姐姐在正式引荐忠良给如意，忠良介绍着自己，还跟如意握手，彬彬有礼的气质，更让如意陷得深了。父亲死后，如意把家里其他的姨娘都遣散了，她看着姨娘们带着包裹姨娘们远离庞府，掂了掂自己腰间的钥匙，内心酸涩，她的身上虽然挂着庞府的钥匙，可她的心，这辈子就只能锁在庞府。

忠良的出现让如意耳目一新，但忠良浑身上下的傲气，已让如以有些仿徨。忠良否定如意的一切，给如意讲十年来外面发生的事，说着自己憧憬的北京的景象，他自己也没去过，可他说得像真的一样，让如意不得不信服。

忠良还从外面运来了一批西洋家具和自行车，他骑着车在庞府里四处转，一个转角便遇到了姐夫。他不敢回头看，却被姐姐叫住了，那个坐在轮椅上，宛如尸体一般的人，就是他的姐夫。看着这一幕，他的内心似乎被触动了，紧接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回到房里，情绪达到了顶峰，而这时候端午请他教如意骑自行车，他本想拒绝，只能发了两句牢骚。随后他望向窗外，看见如意身穿洋装，正扶着自行车等他，才想起了此次回来的目的，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坏了事。于是忠良开始教如意骑自行车，如意骑得不熟悉，跌落的瞬间便被忠良接住。

忠良看着她清秀的脸庞，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想亲你一下！”

随后，忠良就俯下身子亲了如意一下，还习惯性地拿走她的一只耳环，而如意这个未经情事的少女，却把另一只耳环也交到了他的手上。是啊，如意是真的动了心，丝毫没有察觉到忠良只是想索取、如意走后，姐姐就从忠良身后出现，她一眼便看穿如意动了心，而忠良似乎有错愕。

动了心的如意，自然想了解忠良更多，于是和端午二人悄悄地到忠良的房间里，翻看了他的行李箱。行李箱里有剃须刀，有礼帽，还有一个女人的照片，那个女人是忠良骗过那么多女人中的例外，因为那个女人总能让忠良想起自己的姐姐。看到那张照片，如意好像明白了什么。回到家的忠良，看到的如意和端午二人，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不说，紧接着就说出了一句又一句扎心的话。

端午为如意辩解道：

“你不可以这样对姐姐的，姐姐是喜欢你，才来看你的东西。”

如意满脸是泪，拉着端午就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衣服丢得满地都是，忠良捡起了如意的绣花鞋，捧在了手心上。见姐姐进了门，又慌张地丢在了地上，姐姐跟忠良说起如意被退亲的事，又说着【你不能喜欢她】。尽管忠良嘴硬，可姐姐对他了如指掌，是的，忠良动心了，这么多年来，他似乎是第一次动心。随后，忠良说道：

“一个庞府的小仆人敢去爱一位大小姐吗？敢吗？一个整天伺候大少爷大少奶奶的小仆人，谁会和他好呢啊？我讨厌这个地方，更讨厌这所有的人。”

忠良的话，让姐姐听得一颤，再听忠良诉说起从前的过往，忠良说【我不会再爱了，这都是因为你】。姐姐这才知道忠良内心的伤，皆是因自己而起。

而另一边的如意，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容颜，她问端午【我还是没有她漂亮】，端午说【姐姐美，姐姐是姑娘】，如意又说【男人都觉得女人比姑娘美】，这个想法就在如意内心扎了根。如意抱着端午，说到【我不想再做姑娘了】，这赤裸裸的指引，让端午有些受不住。端午是对如意有意的，但奈何他身份卑微，不敢索取太多，他总是陪在如意身边，姐姐前姐姐后地叫着，不图庞府的一分钱。

端午跑出了门，可如意一次不成又要尝试第二次，她提着大红的灯笼，穿着睡衣来到了端午的屋子。这一次端午没有再逃避，两人就这样在昏暗的屋子里，处经人事。

第二天，如意就去找忠良道歉，很诚恳地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忠良知道如意已经上钩了，但他还不知道，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鱼儿，沉浸在流水的潺潺情意中。傍晚时分，如意递了张纸条给忠良，两人并偷偷地约会了起来。意乱情迷中，如意说出自己跟端午已经试款，这让忠良一惊，瞬间便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随后，一股苦涩感在忠良心里蔓延开来。这个女孩真傻呀，为了博取自己的欢心，早已经忘掉了什么叫做墨守成规，忠良推开了她，转身过去说道【我要走了】，如意央求【我不想一直在这儿，你带我走吧！】可忠良却拒绝了，回到房间后，忠良发现如意也在房间里，这一次她没有逃避，她用力地抱了上去，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一次，忠良深陷感情中。

【大大】见事情竟还没有进展，已经开始催促忠良，忠良已答应了，三日之后回到上海。回到庞府中，忠良却对如懿说【明天我带你去北京】，知道忠良要走，姐姐也坐不住了，她要忠良带自己走。可忠良不愿意，因为每次看到姐姐的脸，忠良都能想起以前的事。

姐姐也不再憋着，她一早就知道是忠良毒害了丈夫，当年的事是她一手安排的，因此才没有查到忠良的身上。姐姐哭闹着【你把姐姐毁了，把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姐姐毁了】。自从姐夫中毒，姐姐就整天陪着一公一母的两条鱼活着，这么一陪就是十年。她看着忠良那冷漠无情的脸，说出了那一句十年前的话。

“你过来亲姐姐一下！”

忠良自是没有理会姐姐，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如意走了，可是忠良并不是真的想带走如意，他中途就把如意丢掉了。端午把如意带回家，如意因此大病了一场，端午因为放走了如意，而被家族的人毒打，可他依旧振作起来，照顾如意。

这边，忠良回到了上海，依旧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不过【大大】自然不会饶过他，任务失败还深陷情海。忠良见到【大大】时，【大大】很宽容，面对【大大】的宽容，忠良忍不住哭了出来。他自己和一个女人保持联络的事情告诉了【大大】，他痛哭地祈求原谅，【大大】也没有怪罪他，但【大大】心知肚明，把忠良派到庞府去，终究是自己做错了。

【大大】把忠良比作仙人，而仙人一旦动了凡心，就再也回不去了。为了让忠良死心，【大大】决定让如意看一看忠良的勾当，只有如意死心了，忠良才能死心。【大大】派人把如意接到了上海，看着上海的繁华，如意有些怯生，还好端午一直陪在身边。如意一路上见着灯红酒绿，内心却只想着忠良，虽然知道忠良骗了自己。但能见到忠良，如意就很高兴。

第二天一早，忠良出现在那女人的房间里，而如意被【大大】的人带到对面的屋子里，拉开窗帘，对面的一切都能看得到。如意眼睁睁地看着忠良，对着那个女人又亲又抱，紧接着【大大】的人就冲了上去，摁住了忠良和女人。女人得知自己被背叛，顿时泪流满面，女人说【今天的事就算了，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忠良沉默不做声，他此时也已经红了眼圈。

看着女人漂亮的脸上挂满了泪珠，忠良还是不敢说话。女人看着忠良，心里已经明白了答案，转身走到了阳台，纵身一跃。以自己的生命了结了这段了孽缘，爱还是不爱，还是爱过，只有忠良自己知道。

如意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下了楼，将自己的手帕盖在了女人脸上，同样生为被忠良骗的女人，如意想给她最后的体面，如意死心了，忠良也是。【大大】看着忠良的状态，心中也知道了，是的，他的忠良废了，他的忠良不会回来了，而一颗没用的棋子留着干什么呢！

女人的死给忠良带来了很大的打击，给如意也带来了很大的打击，上海的灯红酒绿终归不适合自己。如意决定还是回到庞家大院去，临走之前她去见了忠良，而此时如意心中只有一个问题【你爱过她吗？】忠良说了很多，却唯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意再次问道【你爱过她吗？】忠良当然不敢回答。

爱过她吗？怎能说爱呢？他根本不敢爱，如意又说道【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什么人？我只有一个问题，你爱我吗？】尽管如意再三逼问，忠良都不说话，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爱的权利，爱便是伤害。就像那个跳楼的女人，她就像自己的姐姐。

经过上海的浸染，端午的内心不再纯洁，他一心想占有如意，想得快要疯狂，随后他带着死心的如意回到了庞府，如意似乎放下了忠良，再怎么想逃离的地方，成了挫折的避难所，逃不掉，也离不开。而曾经退婚的景家少爷又重新上庞府来提亲，看着景少爷骑着自行车，穿着西装的样子，如意还是忍不住泪目了。

如意要嫁给景家少爷了，得知这一消息的忠良，不顾姐姐的阻拦，回到了庞府。忠良看着如意的面庞，真诚的请求如意跟他一起去北京。可如意却冷冰冰的扶了扶他的脸，说道【我不爱你了】，然后任凭忠良再怎么说，如懿都直说【我已经不爱你了！】

从上海回来，如意已经全都明白，那女的问他，他不回答，自己问他，他也不回答，忠良的心已经废了，他怕，他已经不会再爱了。可这一次，忠良却大声的喊出【我爱你！】，这句话唤醒了如意的旧梦，如意红了眼圈，只道了一句【晚了！】

迟到的深情比草还贱，如意流着泪一步一步离开，如同刀割一般，刺痛了忠良的心，他凭什么挽留呢，他挽留不住了。曾经如意赤诚地爱着他，可他逃避了，如今再想追回，已经是不可能了，如果爱已经成为往事，得不到那就毁灭吧！

忠良跟姐姐要来了那个仓库的钥匙，他揭开那块已经遍布蛛网的布，如同离开了过往的种种，当时是如何毒害姐夫的，如今就要忠良如何对待如意。他看着着如意穿着嫁衣，大红色的嫁衣，衬得如意本来就俊俏的脸庞，更加迷人。忠良把烟筒端过来，跟如意说道【这次是来告别的，真的要去北京了，如果人不会长大，多好！】如意没有多说，她抱了抱忠良，只说到【再见了，忠良！】而忠良提着行李箱就要走了，临走却又后悔。疯疯癫癫的折返回去，明亮的影子在他的脸上晃荡，可惜太迟了，跟他那如意的爱一样，太迟了。

晨光熹微，忠良即将要上船，却被【大大】的人开枪射杀，永远死在了对北京的幻想中，如懿被毒害，端午成了庞家的继承人，如意躺在轮椅上一动也不动，仿佛失了色的布偶痴痴傻傻。

回顾往事，恍然如梦，这本就是一场风月的追逐，却又无关风月？关于《风月》这部电影，很多朋友看过之后都觉得看不懂，但是看过王安忆小说的人，就能明显的知道这部电影的结构。

两对姐弟、两段孽缘，是命运的循环与注定，男主角忠良拥有俊美潇洒的外表，内心却阴郁孤傲，以强烈的自尊来掩饰强烈的自卑。童年时的阴影在他的灵魂深处挥之不去，也使他在冥冥之中被命运牵引，最终难逃堕落的深渊和死亡的结局。

其实，纵观整个影片，里面的人物都是被囚禁的疯子，他们在疯狂迷乱的世界中苦苦挣扎，仿佛身处永无天日的地狱。然而，就在这样忧伤苦涩的影片中，还有一丝淡淡的幻想，温暖着伤痕累累的心灵。正是这种浅浅的治愈，能够引导着人们继续看下去。

而这部影片是在《霸王别姬》之后拍摄的，让人迷惑的是，它没有火起来，可能是因为镜头语言太过晦涩难懂，也可能是因为影片整个基调都处于暗色调。但仅仅是开头的江南深宅大院，硕大的油纸灯笼就能够把人的眼睛吸引过去，值得一看。

关于这部影片，我想引用电影里的人生的一句话【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风雨无边，情欲香远，那金色红色的迷醉，那短暂的慌乱背后，有多少是我们可以去怀念的真爱，心魂俱伤的悲凉，和着那轮清冷的月，一起葬在一池荷花之中，藏在江南的水乡里，那旧上海弄堂的霓虹之中。

只可怜如意，可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明白，忠良为什么要狠心将她毒害，如果一切回到从前，三人不曾相识，她又会不会有其他的结局呢？《风月》是陈凯歌最有野心的一个片子，描绘了一个病态的、光怪陆离的、有关风月的故事。

在张爱玲的小说里，凡俗男女间的情爱就好比打仗，此消彼长，她揭示出了两岸爱情间的冲突和博弈，以及苍白的人性底味。而这一点到了陈凯歌的《风月》里，更是用它极具美感的艺术手法将之发挥到极致，男主角的设定便是一个情场浪子，他玩弄女人的爱情，不相信所谓真心。

导演用戏谑的比喻将他比喻成一个风月刺客，混迹在脂粉堆里的他无往而不胜，接下 “刺杀” 如懿的单子的时候，忠良更像是千里刺秦的荆轲，带着毫不露馅的完美伪装，出现在如懿面前。只是这本是设计好的初见，却令两人都动了心。随后，忠良这个人物也在爱恨情绪中不停地徘徊针扎，他心底爱如意，可是他惯用风流麻痹自己。

对待感情，不管是天香里的女人，还是如意，他都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辜负，值得注意的是，最终因为求不得，忠良选择了毒害如意。嫉妒蚕食了他的内心，对于得不到的爱，他更宁愿毁灭，看着如意嫁给别人，他做不到，在爱恨的漩涡中他苦苦挣扎，最终中他失去了自己那一身保护自己的刺，也失去了爱情。

忠良是《风月》中导演着重刻画的一个人物，因为童年阴影，他抛弃了自己纯洁的想法。最初来到庞镇还是个干净少年，带着天真的愿望，以及一本书逃离庞镇的时候，他想去的也是北京，那里有革命有新思潮，只是最后阴差阳错来到了十里洋场—— 上海，这样引诱人堕落的地方。

在他的内心始终有一个盘桓不去的噩梦，在第一次跟如意的那场激情戏里，如意告诉她自己跟端午试过了。那一刻，忠良的表情无比痛苦，因为如意跟端午节的关系，让他想到了自己和姐姐，他逃走了。在忠良去看如意采购回来的东西之时，他也发现了一块绣着花的布，那是如意采购回来的，可是就让忠良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姐姐。

在最后忠良最后毒独害如意的这场戏里，忠良的姐姐身上穿的，跟如意采购回来的这块布很像，这也是为什么忠良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爱上如意的原因。因为如懿跟端午节的暧昧关系，如意跟姐姐身上的相似点，总让他想起过去的梦魇，还有心理障碍，他不敢爱。

于是无论如意多么天真而炽热地爱着自己，忠良也始终拒绝。然而，忠良又是一个矛盾的人，他特别爱如意，于是每一次都会在丢下如意之后再返回，或者是在下定决心将如意带到上海的时候，又选择消失不见，这个人物的感情和选择是十分分裂的。

《风月》这部片子跟第五代导演指导的大部分片子一样，主观性和象征性特别强烈，陈凯歌更是电影人中更具人文风格的导演。在这部片子里，他运用了大量象征，比如忠良姐姐以及端午的鱼，它们都是一公一母，隐喻着男女的情事。

而如意端着红灯笼来到端午房间，后来端午也总是盯着红灯笼出神，又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红灯笼代表的就是宠幸，这是端午期盼着如意垂怜的象征，而忠良每一次做抉择的时候，比如决定毒杀姐夫，决定返回去寻找如意，决定毒杀如意之时，头上始终有一盏灯光，而他最终穿过走廊，灯光忽明忽暗的打在他的脸上，也预示着人物内心那道人性之光的摇摆。

都说【风月局】【风月局】，在陈凯歌的《风月》里，男女爱情就是一个局，在影片中数次出现的扑克牌，麻将等等，都是男女间冲突跟博弈的暗示。这是一个十分辛辣而令人眩晕的世界，人人都困在深宅大院里挣脱不开，就像枯渴的鱼，于是，他们的感情更加强烈，更加病态。

导演为了增加这种令人目眩神迷、凄清诡异的气氛，影片中不止一次地运用了人物穿过走廊等建筑的长景头，让他们的行为看起来捉摸不定，好像困在了迷宫里。昏暗的光线以及半明半暗的人物面部的打光，也预示着角色内在的复杂和分裂。不仅如此，他还设计了两对相似的人物，端午和如意，以及姐姐和忠良，他们两组人物更像是对比。

到了最后，端午变成了跟忠良一样阴险的人，而如意变成了瘫子，最终也跟如意的哥哥一样，落得了一个悲剧的下场。这不得不说是命运齿轮的重新运转，于是从这个角度来理解《风月》其实是一个有关爱与恨，不断轮回的故事。这座古老而腐朽的庞宅，最终还是想张开巨口的怪兽一样，将人们的爱与希望都吞噬殆尽，只剩下无尽的悲剧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