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军调查(回顾 | 马俊仁之恶与王军霞)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614更新:2023-02-09 13:58:30

河北1市查处23人!“马家军”“保护伞”彻底被打垮

“恶行累累的‘马家军’悉数落网,特别是那些尸位素餐甚至包庇纵容黑社会组织的公职人员得到应有惩罚,真是大快人心。”衡水马立辉涉黑团伙及其背后“保护伞”被查处在当地产生强烈反响,群众无不拍手称赞。

据统计,仅马立辉涉黑团伙“保护伞”案,该市共查处党员干部和公职人员23人,其中处级干部5人,科级干部15人,一般人员3人; 22人受到党纪政务处分,其中9人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9人受到撤销党内职务、撤职以上处分,5人被移送审查起诉。

2018年初,涉嫌命案、强奸、寻衅滋事、敲诈勒索、聚众斗殴、容留吸毒、非法拘禁等11类43宗案件,恶行累累的“马家军”黑社会性质组织团伙被衡水警方一举打掉。“马立辉涉黑团伙长期存在并逐步做大成势,其背后一定隐藏着形形色色的腐败,一定有为其提供庇护、纵容的‘保护伞’。”基于这一研判,衡水市纪委监委疾风厉势重拳出击,在警方扫黑的同时,迅速打响深挖彻查黑恶势力背后腐败的攻坚战,严惩充当“保护伞”的党员干部和公职人员。

硬仗必须精兵,取胜要靠良谋。面对案情错综复杂,线索似有还无的情况,该市集中市、县纪委监委50余名精锐骨干力量,组成3个办案专班,严格实行“带案下沉”,主要领导带案包案,坚持做到沉到一线去指挥调度、沉进线索中顺藤摸瓜、沉进案件里查深查透,参与制定审查调查方案,确定了“全面排查绝不放过、重点突破绝不手软、政治攻心绝不懈怠、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的办案思路,坚决做到除恶务尽。

该案影响虽大,但起初涉及公职人员腐败的线索只有一个。2007年,马立辉带领10余名该团伙成员在该市“爆D迪厅”聚会玩乐,期间与他人因琐事发生械斗,致使一人当场死亡。市公安局桃城分局立案侦查后,又陆续给马立辉等人办理取保候审,之后未做进一步侦查,该案中所有参与人员均未受到法律追究,造成恶劣影响。

面对简单线索,该市纪委监委没有止步于就事论事、就案办案,而是抽调11人,对马立辉涉黑团伙全部300余份案卷资料全面排查、逐案过筛,重点筛查“案发当年立案后没有继续侦查”的案件。最终,在 “爆D迪厅”案基础上,2004年10月饶阳聚众斗殴案、2009年8月衡水湖沙滩浴场寻衅滋事案、2011年4月报社街聚众斗殴案3起涉及公职人员腐败的疑点案件先后浮出水面。

2018年3月21日,专案组以此案为突破口,果断出击,对当时收受财物、滥用职权、为马立辉等人违规办理取保候审的市公安局桃城分局刑侦大队3名干警采取了留置措施,该案也成为衡水市监委成立后的第一起留置案。

“为什么命案发生后,没有继续侦查,让犯罪分子逃脱了法律的制裁?”面对讯问,3名长期任一线公安干警的被调查人员,特别是大队长李某反侦查意识和能力都非常强,一口咬定是侦办能力有欠缺,不存在徇私枉法问题。针对这一情况,专案组严格依规依纪依法文明办案,采取了政策攻心与外围调查双管齐下的策略。

专案组注意到李某从事刑事侦查工作20余年,曾被评选为先进工作者,荣立过个人二等功,对公安岗位有一定的感情。结合李某这一实际,该市纪委监委多位领导与李某进行谈话。耐心细致的政治思想工作,激发了他内心残存的对党组织的认同感和公安干警的荣誉感,促使其从内心深处检讨自己的行为,真心悔罪。

“我们专门从档案中提出李某的《入党志愿书》和他一同回顾入党时的壮志豪情,李某翻阅着自己曾亲手写下的入党誓言,双手在微微地颤抖,情绪开始有了变化,对抗心理出现了松动……”参与办案的小刘介绍说。

与此同时,专案组马不停蹄加快外围调查,与相关人员谈话300余人次,提取书证材料260余份,查询银行信息180余次,深查个人经济问题,固定外围证据。此时,李某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既承认了滥用职权、个人受贿问题,还如实交代了专案组未掌握的违反组织纪律、廉洁纪律行为。

“深挖细查,一查到底,确保除恶务尽。”“在打击黑恶势力‘保护伞’上,不管涉及到谁,一定要全面彻查,绝不姑息纵容。”案件查办伊始,省纪委监委以及市委、市纪委监委主要负责同志都对案件查办提出了要求。

专案组在“爆D迪厅”群殴致人死亡案腐败案取得突出进展的基础上,以点带面、全面深入,坚持横向多线索一体推进,相继查明了衡水湖沙滩浴场寻衅滋事案中市公安局衡水湖治安分局原局长崔某、饶阳聚众斗殴案中饶阳县公安局原局长李某、报社街聚众斗殴案中市公安局桃城分局人民路派出所原所长张某等人涉嫌滥用职权问题。由公安机关移交的1条问题线索,拓展为4起涉黑涉恶腐败及“保护伞”案件,扩大了惩腐“打伞”战果,充分展示了反腐利剑的锋芒。

同时,专案组严格落实纵向“一案三查”,既对履职不力、放任纵容的直接责任人严肃处理,又对监管不力、把关不严的相关人员严肃问责,还对主体责任落实不力、队伍管理失之于宽松软的领导干部严肃追责。

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 衡水市纪委监委坚决扫除黑恶势力“保护伞”, 把党员干部涉黑涉恶问题作为整治群众身边腐败问题的一个重点,推行了起底倒查线索、建立管理台账、严格交办线索、深入调查处置的“四步工作法”。截至目前,全市对公安机关认定的46件涉黑涉恶案件,共立案审查79人,党纪政务处分69人,打掉“保护伞”16个。

“涉黑涉恶腐败严重损害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败坏党员形象,削弱党的执政根基,我们必须坚决查处,决不手软,有效铲除黑恶势力的生存空间和滋生土壤。”衡水市纪委监委主要负责人表示,要进一步加大涉黑涉恶腐败问题的惩治力度,真正实现政治效果、法纪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切实增强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为扫黑除恶正风肃纪加油点赞!

制作:吴玉英

回顾 | 马俊仁之恶与王军霞

中国体育当局的为今之计,是尽早取消王军霞保持的“世界纪录”!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马家军的神话并不是什么中华鳖精或训练秘籍造就的,而是用针头打出来的。

“马家军”队员的书面证词

2月2日腾讯体育刊登的《药魔重创马家军 揭开国家荣誉下的惊世骗局》一文,翻出赵瑜撰写的《马家军调查》一书当年出版前被删去的第十四章《药魔重创马家军》,披露了马家军服用违禁兴奋剂的真相。

二十多年来国际田径界的一大怀疑终于得到证实:马家军创造的多项世界纪录,根本就是嗑药的结果。

1990年代,马家军曾66次刷新全国纪录、亚洲纪录和世界纪录,其中仍有两项世界纪录,时隔近四分之一世纪之后仍岿然不动:王军霞创造的3000米纪录8分06秒11,以及万米29:31.78。两者均创造于1993年在北京举行的全国田径锦标赛。

据不久前才首次向公众曝光的《马家军调查》第十四章记载,那一年正是马家军使用兴奋剂的高峰时期。十位马家军老队员共同回忆说:

“到了1991年以后,马导手上的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级,有口服的,也有针剂,那阵子查的也不紧,就大量地用。”

“平时打针发药都是正常程序,咱组可用老了,提回来一提兜一提兜的,稀里糊涂过日子。到了1992年以后,情况发展到痛苦阶段,队友的身体都变化了,说话嗓子老粗,有的也不来例假了。肝病越来越多,各种毛病都出来了,又听说往后可能不会生孩子,或者生畸型儿,笑话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别说没有男朋友,有男朋友人家也动摇了……马导变态上火,我们也快变态了神经了,大伙儿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1993年荣誉那么高,还觉得这事关系到国家利益,有委屈搁在心里头,哪敢对人说?结果,飞行药检一来,虽然没有查出什么,但对咱组队员的情绪影响可不小。广岛亚运会前躲检药,那是第三次飞行检查,我们像贼一样从火车上下来,躲到八一队,那次真挺悬的。马导这时候也发慌,总跟我们说,查出谁来谁自己负责,他和组织上都不负这个责任。这不是坑人吗?大伙儿就寒了心。”

“到1994年底乱了套。队员们最终集体出走,当然原因很多,但其中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药的压力太大……我们既然争取了自由,没有马导逼着,就再也不会用那害人的药,这样就发生了败在北京的事。”

“那是头一次不用药参赛,打马拉松接力,谁也跑不动,两条腿那个沉呀!输到第五名。输到底我们也不吃!接着到五月份,去太原参加全国锦标赛,输的更彻底……还是跑不动,不用药都不会跑了。干脆全军覆没拉倒!王军霞坚持跑完五千,接着一万就不想跑了。舆论界不明白队里的内幕,光说我们离开马导不行啦,背叛了老师啦,给国家造成了损失啦,谁能想到我们的更大痛苦呢?”

(图片来自:腾讯体育,侵删)

这十名队员还联名写信给赵瑜吐露内情,这就构成马家军使用禁药的一个关键证据。

体育史上最大作弊事件

由于当年兴奋剂检验制度既不严格,手段也落后,因此马家军的违禁行为没有被抓到证据。直到几年后游戏规则改变,他们才蒙混不下去。正如赵瑜书中所说:

“自2000年以后,国际体坛普遍应用了针对EPO药物的检验方法,改验尿为验血,马家军曾经的‘灵丹妙药’只能宣告失效,无法保持原有水平。”

“2000年,悉尼奥运会开幕一月前,马家军获得奥运会参赛权的7名队员中,有6人在飞行检查中被证实使用了兴奋剂或者有使用兴奋剂嫌疑,其中包括马家军第二代领军人物,有望在奥运会夺金的董艳梅。在北京申办2008年奥运会的大背景之下,他们在最后关头被取消奥运资格。”这支“神话军团”行藏败露,就此作鸟兽散。

不过,马家军从它轰动世界体坛的那一天起,在国际上就招致无数人的怀疑。这倒不是因为怀疑者都是些见不得中国好的“境外敌对势力”,而是在内行人看来,马家军的奇迹太过离谱,太过违反体育常识。

笔者读到的最好质疑文章,是发表在知识问答网站Quora上的一个长篇帖子。

有人在该网站上提问:在职业体育史上,最大的作弊者兼撒谎者是谁(Who is the biggest lying cheater in the history of pro sports?):兰斯阿姆斯特朗?赖恩布朗?马里昂琼斯?本约翰逊?……跑步界的是谁?

这个问题总共得到19个回答,最为精彩的一篇由美国田径教练Alex Suchman撰写于2013年7月。此君从事体育行业长达三十多年,是Quora上阅读量最大的体育类作者。

2014有人把他的帖子译成中文,标题是《体育史上最大造假事件》,但译文存在大量错误和遗漏之处。笔者对照原文,将其中的关键部分重新翻译如下:

1993年8月,由教练马俊仁率领的一群中国姑娘在德国斯图加特主宰了世界田径锦标赛的女子中长跑比赛,包揽3000米全部奖牌、10,000米金银牌、1500米金牌。除了马家军的成绩之外,他严厉的教练方式,以及坚称他的运动员服用鳖精(龟血)和冬虫夏草等中药的说法也引起人们的关注。(图2:1993年世锦赛,曲云霞、张林丽、张丽荣包揽女子3000米前三名)

一个月后,中国全国田径锦标赛(即“七运会”)举行。不出所料,马家军再度主宰赛场。但最蔚为壮观的是,她们速度快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10,000 米

第一个长跑项目,就创造了田径史上最惊人的成绩之一。世界冠军王军霞以令人瞠目的29分31秒78,打破原世界纪录30:13.74。更为罕见的是,她的最后5000米跑出14分26秒,最后3000米只用8分17秒。当时对应距离的世界纪录分别是14分37秒和8分22秒!对,没错。王军霞在打破10K纪录的收官阶段,又灭了5K和3K纪录(这些不被当作正式纪录,也不被认为是真正纪录)。

1500 米

3天后是1500米比赛,我们的朋友王军霞以3分51秒92再破世界纪录3:52.47,但这还不足以赢得比赛。这回的赢家是曲云霞,成绩为3:50.46。

3000米

第二天是3000米预赛。在第一轮中,张林丽(8分22秒06)和张丽荣(8分22秒44)双双击穿世界纪录(8分22秒62)。不甘示弱的王军霞跑出8分12秒19,曲云霞8分12秒27,比前面那两位快整整10秒!马丽艳(音译)也以8:19.78打破原纪录。这些都为第二天的惊人决赛搭好舞台。

3000米,第二部分

在3000米决赛中,以上五位破纪录者重演昨天的奇迹,其中四人比前一天又有提高。王军霞以8分06秒11赢得比赛,曲云霞以8:12.18比一天前创造的新纪录只快1秒。总体而言,这是田径史上最难以置信的比赛之一。

这些成绩到底是有多牛?

在这些令人难以相信的成绩中,最不起眼的是1500米,世界纪录只提高2秒。曲云霞的这一纪录至今无人能破(笔者注:2015年7月已被埃塞俄比亚的Genzebe Dibaba以3:50.07打破),王军霞的成绩也排名史上第四。值得一提的是,1500米史上最好成绩的前20名,有10个出自4年后的1997年中国全运会。如果刨去那些因使用兴奋剂被停赛或禁赛的选手,自1993年以来的世界最好成绩是2006年Maryam Yusuf Jamal创造的3分56秒18——比曲云霞的成绩慢将近6秒,且只排在史上第24。

更遥不可及的是王军霞的万米纪录。如前所述,王的最后5K和3K分段也超过相应距离的世界纪录。一个跑步选手居然能在10K比赛中跑过7000米之后,又打破3000米世界纪录,这离奇到我连一个堪与比拟的例子都想不出来。除了这些神分段,这一纪录迄今仍让其他女性都“近身不得”——差距至少在22秒以上。王军霞的纪录堪称使该项目飞跃了三四十年,仿佛是女子长跑界的处女生子奇观。

值得承认的是,当时女子中长跑项目在很多国家仍处在普及阶段(包括当今的两大强国肯尼亚和埃塞俄比亚)。由于该项目的发展,冒出一两个以类似成绩打破世界纪录的女选手的可能性并非没有。但奇怪的是,20年过去了,其他运动员连这一纪录的边都没沾上。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王军霞的个人第二好成绩是30分49秒30——比她的纪录慢整整77秒,只能排名史上第99位。王军霞曾跑出6个30:45至31:15秒之间万米成绩,仅在那届运动会上超出这一区间。

最后,再看看那场令人愉快的3000米比赛。这是这一项目的史上前13位成绩名单:

如你所见,这13个史上最好成绩有10人来自那场比赛,包括榜上前7位,没参加那场比赛的人和王军霞的差距都在15秒以上。最近两次世界年度最好成绩分别是8:46.84和8:34.47,部分原因是3000米比赛较少举行(1996年,锦标赛中的该项目被5000米取代),但最主要是因为那场比赛创造的纪录太离谱。

这些成绩不仅无可匹敌,而且都来自一些此前几乎从未获得大赛成功的选手:马家军在1992年奥运会只拿到一枚奖牌(曲云霞1500米铜牌)。仅过了一个赛季,她们在世界锦标赛便狂揽1500米,3000米和万米总共9枚奖牌中的6枚,1993年年初就创造出14项好于世界纪录的成绩。这不是一两个选手突然涌现出来的问题,而是整支马家军仅用一年便来了个大跃进。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最明摆着的问题,是这些运动员是否通过兴奋剂测试。唔,由于那次比赛并非由国际田联举办,所以没有兴奋剂测试。总体而言,这些女选手很少出国参赛,而参加过1993年全国田运锦标赛的选手哪怕出国比赛,也从未通过不了关(尿检)。这是否足以证明她们的清白?你可以见仁见智(兰斯阿姆斯特朗也从未通不过药检),但事实是,她们始终没有被查出问题。

那场比赛之所以神秘,还因为它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资料,也没有西方记者获准在场。而且那个体育场在北京申办2000年奥运会之时,已被部分拆除翻新。

1995年,包括王军霞在内的6名马家军选手出走训练营,指责马俊仁窃据她们的奖金(包括三辆奔驰车!)并虐待运动员。王军霞后来在1996年奥运会夺得女子5000米金牌,但成绩仅为14分59秒88,远不如她的个人最好成绩14分51秒87。这意味着她跑出1996年5000米最好成绩时的配速,比她创造万米世界纪录时的配速还要慢。

2000年,在7名备战2000年奥运会的马家军队员中,有6人被检测出EPO(促红细胞生成素)阳性。悉尼奥运会是第一场用血检查处禁药的比赛。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马家军”的造假手段太过粗糙拙劣,它推翻了一切运动科学和逻辑常识,简直是在侮辱所有人的智商,把圈内人都当傻瓜了。

作者归纳出对“马家军”神话的几种解释,第一项自然是使用禁药,其他还有跑道距离“注水”、计时钟被作过手脚,以及赛会官员在记录成绩时作假。

对于“嗑药”的推测,他也提出反诘:“兴奋剂不能完全解释这场比赛的反常程度。多数田径关注者认为,在当时及之前时期,所有东方运动员(大概也有很多西方运动员)在禁药使用上多少都不受限制。为什么他们无人未能达到王军霞和曲云霞的高度?为什么没有其他国家拥有像‘马家军’这样成批的精英跑者?假如使用禁药是马的唯一作弊方式,他肯定知道某种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并在那场比赛中将它运用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

笔者认为,答案在《马家军调查》的第十四章也可以找到:

“马导用药的剂量特别大。在我们记忆里,原先一支EPO应该打三个人,到了马导手里,开始两人打一支,一人半支,那时马导还在队员当中回避回避,俩人俩人叫到一块儿,打完一对儿再叫一对儿。到了1993年,就是斯图加特之前,在青海高原训练,干脆一人打一支。后来他就嫌麻烦,这还回避个啥呀,一人一支,人又多,大伙儿集中到一个屋里,一起打就行了。全队用药量很大很密, 打针太频繁了,今天这种药,明天那种药。几乎每人每天要打一支。有时上了火车也打,马导他真够累的!”

马俊仁的“独家秘方”,就是对手下队员滥用虎狼药!别人不敢用的大剂量他敢用,因为他只要出成绩,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

正如2012年王军霞在伦敦奥运会前接受《人物》采访时所说:在马家军最兴盛时,“我们教练常说,你们这些丫崽子,离开我什么都不是!你们就是一群驴,就是畜生,就不是人!”

马俊仁还立下队规:不能留长发、读书、谈恋爱、戴胸罩(违者他亲手撕下);队员间禁止交流。甚至有传闻称,他曾企图性侵王军霞等女弟子。

接下来怎么办?

据英国《每日邮报》2月5日报道,国际田联已经发表声明,声称正在要求中国田协协助确认马家军10名队员联名信的真实性。

根据国际田联竞赛规则263.3(e)明文规定:“假如有运动员承认在自己打破世界纪录前一段时间服用的药物或采取的技术是当时被禁止的,一旦经过国际田联医学及反兴奋剂委员会确认,这一纪录将不再被国际田联当作世界纪录。”

另据中国国家体育总局网站2月7日消息,该局新闻发言人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表态:“从原来的国家体委到现在的国家体育总局以及中国奥委会,一直坚持坚决反对使用兴奋剂的立场,对使用兴奋剂采取‘零容忍’态度。”

不过,该文对“马家军”通篇没有点名,国际田联和体育总局似乎也再无相关新消息传出。No news is good news? 可以这样说,如果调查正在紧张进行的话。最坏的情况是,这件事在淡出人们视野之后,最终落得个不了了之。

笔者认为,中国体育当局的为今之计,是尽早完成调查程序并主动昭告世人,取消王军霞保持至今的“世界纪录”!

有人也许会说:急什么?田径世界纪录涉嫌造假的又不止那两项。

没错,问题纪录还有不少。仅女子方面,就包括美国选手弗罗伦丝乔伊纳从1988年保持至今的百米和200米纪录10.49和21.34,东德选手玛丽塔科赫(Marita Koch)1985年创造的400米纪录47.60,捷克人1983年创造的800米纪录1:53.28和俄罗斯人1996年创造的1000米2:28.98和1英里纪录4:12.56。

1998年在睡梦中去世的乔伊纳,也出现过成绩“大跃进”:1988年百米成绩大幅提高0.47秒,200米提高0.62秒;有队友声称那一年曾向她高价出售禁药。

科赫等东德选手服用类固醇的时间表和剂量单已被发现,外加她写给一国营制药厂负责人、抱怨自己得到的类固醇剂量比另一选手少的投诉信……

整个田径界的世界纪录榜堪称疑点重重,难怪今年1月英国田协会向国际田联提议:“将目前所有国际田联认证的田径世界纪录清零,重新开始计算,创造一个‘干净田径’的新纪元。”

这一建议显然有点矫枉过正,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但对于已被证实的虚假纪录,将其作废无疑是唯一的正确之举。而现在地球人都知道,王军霞那两项纪录是假的!

至于其他那些问题纪录,大多数确有追究的难处:乔伊纳人不在了;当年的东德和捷克国家不在了——前者与西德合并,后者分裂成捷克和斯洛伐克;俄罗斯则整个国家已遭禁赛重罚。

中国体育当局最应当效仿的榜样,是美国反兴奋剂署(USADA)。尽管兰斯阿姆斯特朗曾为美国挣得莫大的“国家荣誉”,USADA却较真到底,最终“大义灭亲”地将这个嗑药的“环法七冠王”拉下马。

王军霞其实也是受害者,她名下那两项如今已无人相信的纪录与其说是国家荣誉(在中国体育体制下,“国家荣誉”其实只是被相关官员用来捞取个人名利和地位),不如说已经沦为国家和个人的耻辱:王军霞和曲云霞在国外被称为“the chemical sisters”(化学姐妹)和“one-season wonder”(一个赛季的奇迹)。被冠以这样的绰号,谁的心里会好受呢?

当年的中国田径队,差点就要重蹈游泳队的覆辙。正如赵瑜在书中写道:“中国游泳队屡被拒绝参赛,好像我们一下水就污染了泳池,便是痛心一例。”

主动取消王军霞的污点纪录,不仅可以还世界田径界和中国女子体育一个清白,还可以为现在和将来的中国田径运动员扫清障碍,否则她们将永无打破国家和世界纪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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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首发:回顾 | 马俊仁之恶与王军霞的假世界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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