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胜导演(如何评价导演陈木胜?)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445更新:2023-02-09 14:09:15

8 月 23 日《新警察故事》导演陈木胜离世,你对他有哪些记忆?

两年前的今天,《宝贝计划》、《新警察故事》导演陈木胜因鼻咽癌离世.

真是令人伤感的消息。

陈木胜初入行时在丽的电视台做场记,很快转去无线,拜入王天林门下,成为杜琪峰的助手,在TVB各个电视剧组里打磨过多年编导能力。杜琪峰1986年加盟新艺城,执导开心鬼第三集,便也把陈木胜带入电影圈。那时的新艺城,杜琪峰之上还有吴宇森和林岭东,加上半独立的徐克和他的助手陈嘉上,张彻之后香港影史最阳刚的导演们济济一堂,空气里到处弥漫着雄性荷尔蒙,点根烟就电闪雷鸣,开瓶酒就虎啸龙吟。

彼时陈木胜还是后生小辈,在这种环境里得益良多。加上少年时他疯狂迷恋邵氏和嘉禾的电影,张彻与李小龙对他影响极深,这些铁血男儿的传统审美熏陶,使他在多年之后拍出致敬前人的《扫毒》。《扫毒》应该是今天的年轻观众对陈木胜最熟悉的作品。兄弟恩怨的老式题材看似过气,却被他拍得有声有色,现代技法与古典情怀相辅相成,节奏跌宕起伏,情感荡气回肠,令人心旌摇曳,不能自已。

去年上映的《扫毒2》,邱礼涛固然拍出了独到的宿命感,但风格癫狂乖张,火候近乎失控,在纯商业观感方面显然不如前作能打动更多观众。

纵观陈木胜的银幕生涯,并不算高产,执导功力整体而言难与各位大哥比肩,但也曾跻身一线名导之列,五度入围金像奖最佳导演,堪称无冕之王。他满头银发,一脸儒雅,为人处世也很谦逊,内心却颇多激情,拍戏时更是斗志昂扬,脾气火爆,房祖名余文乐都在片场挨过他骂。早在新艺城时代,他就展现出驾驭动作场面的卓越天赋,对于枪战、飞车和爆破尤其有独到的心得,因此赢得爆炸陈的美名。《扫毒》过亿的投资,大半都花在动作场面上,光炸掉的车就有几十辆。哪怕是早年在无线和亚视拍电视剧,他的枪战戏都拍得人心惊胆战,甚至因为缺少合法申请和保护流程,一度上了港府禁止租借场地的黑名单。去年开拍的《怒火》,由甄子丹和谢霆锋主演,申请到了北京道的实景拍摄,实属不易,不料竟成了他的遗作。

他曾执导的大片《特警新人类》、《我是谁》都证明了其驾驭商业大片的能力,对大场面的掌控力无人可及。之后他拍的《新警察故事》、《宝贝计划》都获得不错的口碑和票房,大大延缓了暮年成龙的衰落曲线,《男儿本色》则把几个年轻偶像锻造成不怕死的功夫打星。而《双雄》、《三岔口》也均在水准之上,早年的电视剧《胜者为王》、《精武门》亦是高分佳作。

他也在徐克扶持下拍过武侠片《新仙鹤神针》,也拍过《欢乐时光》这类UFO的都市轻喜剧,可圈可点。但他更擅长的还是大制作的时装功夫片,火爆刺激,娱乐性强,且因其以技法而非个人风格致胜,很少像其他香港导演那样失之癫狂,让投资人安心。

如同亦师亦友的杜琪峰带他出道,他也带出了下一代香港电影人。麦兆辉是他多年的副导演,庄文强为他做过剪接,写过剧本,潘耀明是他的御用摄影师,凭《一念无明》拿下金马奖最佳导演的黄进也给他做过数年编剧。庄文强将这些人称作“木家班”。庄文强和麦兆辉的首次合作《愿望树》就是由陈木胜促成并监制。他还和麦庄二人聊过《无间道》的故事梗概,可惜最终擦肩而过。

陈木胜本应是最适合现代电影工业的香港导演,有机会在视觉效果和场面调度上拓宽港产片的格局,提升制作水准和娱乐体验,成为华语影坛的迈克尔贝。如今在内地呼风唤雨、将国产战争片提升到一个新高度的林超贤,曾经也在他的剧组里打过下手。陈木胜自己却表现日渐萎靡,迷失于《新少林寺》、《危城》、《喵星人》这些不擅长的题材。《扫毒》虽一度重振雄风,但他始终未在合拍片中找回最佳状态,没能充分享用内地的资金、技术和市场,制作更宏大的电影,实为憾事。

真正代表他银幕生涯最高水平的作品,还要回溯到1996年那部《冲锋队怒火街头》。

虽然前有吴宇森,后有杜琪峰,都是高山仰止,难以撼动,但单论这部电影绝对是香港警匪片中翘楚,陈木胜亦可凭之成为一代宗师。影片故事简单直接,然而其正反双方的人物群像刻画鲜明,叙事节奏充满张力,风格激烈火爆,观感酣畅淋漓,堪称港版《盗火线》。可惜这部电影生不逢时,港产片的英雄时代业已远去。在97回归前夕,人心张皇而迷茫,能移民的早已远走高飞,剩下的大多只想逃避现实,忘却烦恼。这种社会情绪裹挟之下,古惑仔系列电影大行其道,人人追捧洪兴不良少年,都不耐烦欣赏条子,最后票房不足千万,实在遗憾。

相比起时运不济的《冲锋队之怒火街头》,更多港片迷关于陈木胜的印象,是长留于青春记忆中的那部《天若有情》。1990年,王天林的众弟子合力拍摄本片为老师祝寿,贺其荣休。陈木胜领着杜琪峰在西贡采风,一路不停地跟他说诸多赛车的素材,讲得头头是道,杜琪峰遂决定放手让他去拍,自己担任监制。

陈木胜厚积薄发,准确把握了演员气质和浪子情怀,成就了刘德华生涯中最酷炫的演出。略显粗糙的制作,喷涌出不羁的浪漫激情,那是香港电影黄金年代独有的青春魅力。此前陈木胜大多是以副导演身份参与影视制作,少有独立执导的机会。《天若有情》一战成名,拿下一千五百万票房,虽然并非他一个人的功劳,但足以奠定其新一线导演的地位。

陈木胜与刘德华同年,忽然就撒手而去,让人惊觉那些逆风飞扬的日子已过去三十载,曾经的英雄转眼都老了。影片主题曲里有一句唱道:“此世短暂,转身步进萧刹了的空间。”实在道尽了人生苍凉,世间寂寞。飞驰的机车,刺眼的鲜血,奔跑的婚纱,悲怆的歌声,偶然会在午夜梦中闪回,让人想起年少轻狂时的爱与痛。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陈导走好。

如何评价导演陈木胜?

和陈木胜在《怒火·重案》的最后时光

2020年8月23日,香港导演陈木胜因鼻咽癌逝世,享年58岁。

一年后,他的遗作《怒火·重案》与观众见面,目前上映20天取得了超过8亿元的票房,也是陈木胜在内地市场的票房最佳战绩。

《怒火·重案》是一部很陈木胜风格的电影,不仅有火爆灿烂的动作场面,人物也非常有戏剧张力。

一位优秀的香港导演离开了我们,但他的作品永存,而他的工作态度、精神也感染着许许多多电影工作者。

娱理工作室邀请了四位《怒火·重案》的幕后主创——摄影指导冯远文、动作指导谷垣健治、编剧凌伟骏、美术指导周德夫——有人是第一次和陈木胜导演合作,也有人与他相识了三十年,一起聊聊他们眼中的陈木胜导演,以及导演的最后时光。

《怒火·重案》片场,导演陈木胜

我们和陈木胜的最后一次合作

娱理:大家和陈木胜导演认识多久了?

冯远文:我和陈木胜导演第一部合作的电影是《新仙鹤神针》,所以我们是1992年相识的,到现在相识已有差不多三十年。

谷垣健治:我第一次跟陈木胜导演合作是1998年《特警新人类》的时候,那时候我做武行,试过从货车顶跳到铁塔。

凌伟骏:由导演找我来参与这次制作开始认识,大概是18年12月开始吧。

周德夫:我是在2005年《宝贝计划》里当一个小助美(助理美术)时第一次认识Benny(陈木胜)导演,至今已有十多年了。几部戏下来,每次都是工作上的接触,他对我来说是个高高在上的名导演,但每次工作上的交流却又非常和蔼可亲,对于我这种职位的小助美也是如此。

《怒火·重案》片场,导演陈木胜,主演甄子丹、谢霆锋

娱理:《怒火·重案》是你们跟陈导的第几次合作?这一次他对这部戏有怎样的要求?

冯远文:第三次,《新仙鹤神针》之后很长时间没有机会再合作,直到2016年拍摄《喵星人》,然后就是2019年拍摄的《怒火·重案》。他找我来的时候,我感觉他内心有团火,激情的火。

谷垣健治:第一次合作。他对我们没有特别的要求,但他很仔细地帮我们调整每一个细节。

凌伟骏:第一次,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要“好看”——看似简单,却是最难。不过很多时候,他都给我极大自由度,都先让我天马行空,把脑中构思和情绪写出,然后他再从中调整,修正方向。他要求高,但同时也很宽容和有耐性,给我很大的空间和信任。

周德夫:第三次,《宝贝计划》《新少林寺》《怒火·重案》。他开宗明义就说,这次要拍一部实打实、充满怒火的警匪片。

娱理: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生病的消息的?他把最后的生命奉献给了这部戏,拍摄的时候有感觉到他的不同吗?

冯远文:我是《怒火·重案》开始做后期调色的时候才知道他生病的消息,在完成第一次调色后,我找他看调色效果,他的家人告诉我说他住院了。拍摄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他的不同,和之前他拍摄任何一部电影的状态没有区别——指导现场、亲自走位、做示范,充满热情。完全感觉不到他生病了,他真的太爱他的工作了!

谷垣健治:一直也不知道。拍Ending时有天他跟我解释明天早上要拍的镜头叫我负责,因为他明天要看完医生才过来。

周德夫:他一直没有提过他生病的事情,我是最最后才知道的。正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他生病而突然收到他离开的消息,所以倍感难以接受。

《怒火·重案》片场,导演陈木胜

娱理:这次拍《怒火·重案》,大家记忆中导演最愉快的一个瞬间是怎样的?拍得最满意最痛快的一场戏是什么?

冯远文:邦主(甄子丹)及下属们独闯木屋区捉拿“猛鬼”(林国斌),任务完成后,有个镜头是邦主及下属们坐在街对面看着现场收尾及媒体采访,镜头涉及演员调度、车辆调度,并且要配合镜头的运动,加之当时马上就要天亮了,我们需要抢时间。

于是我就和导演齐上阵,我驾驶一辆警车,导演坐在副驾,我们把一部流动监视器拿到车里面,这样我和导演都可以看到镜头画面。然后我来开车、导演拿着对讲机Cue演员在合适的时间点表演。我和导演开玩笑说:“导演你也负责Cue我开车哦!”他笑着和我说,“冇玩啦(别玩啦),你懂的啦!”当时的情景是又紧张又有趣。

周德夫:记忆中他最愉快的应该是拍摄丹哥在家里和秦岚的蒙太奇 ,可能浸沉在那种温馨的气氛吧,我记得他还相当陶醉在亲手缝制的小芭蕾舞鞋上。

拍得最满意可能是尖沙咀枪战吧,因为那场枪战的构思是他第一次跟我聊这故事时就已想好怎么拍了,后来因为申请困难,更是把场地一改再改,幸好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努力不懈地坚持到处申请,才有这个半实景半搭景的经典尖沙咀枪战。

《怒火·重案》一比一还原尖沙咀特辑

娱理:《怒火·重案》摄影上难度最大的是哪一场戏?花絮中我们也看到陈导会自己掌镜,比如怎样的镜头他会想自己来拍?

冯远文:尖沙咀枪战那场戏。因为那条街是全尖沙咀人流量最大的位置,我们有飞车、有枪战、有爆炸,我的摄影团队需要置身其中。然后我们必须避开人流高峰期,所以每天只有大概一个半小时的实际拍摄时间。

比如一些感情戏、演员需要情绪变化和互动的戏,导演会技痒自己当掌机,这样会与演员有更亲密的互动,也可以更好地指导演员的表演。

娱理:很多观众都非常喜欢谢霆锋扔手榴弹那个画面,那个镜头是怎么创作的?

冯远文:这个镜头当时拍了三次,前两条背景火焰不够大、不够有冲击力,所以我要求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加大背景的火焰。最后第三条背景火焰够大、谢霆锋也最帅、他扔出的手榴弹的弧线和机器运动的轨迹也配合到位。

《怒火·重案》,谢霆锋

娱理:在对动作戏的要求上,陈导和其他香港导演有何不同?

谷垣健治:他拍摄的动作片跟人物的感情有密切的关系。他教过我表达感情不用一定靠动作或表情来表现,当时的我不是十分明白,但看完这部戏我明白了,其实法庭那场文戏也跟打戏一样非常紧张,可以说他的动作片不是单依赖动作。

娱理:最后甄子丹和谢霆锋对打那场戏的难点是什么?

谷垣健治:甄先生用伸缩警棍对战霆锋的蝴蝶刀,是很明显对《杀破狼》的致敬,是甄先生想出来的,导演也非常赞成。难点是怎样利用教堂的环境来设计他们的对决。一般的教堂就没有什么质感,所以我们设定场所是在装修中的旧式教堂,这样的设定很适合Ending的气氛,庄严亦有质感。

我和动作组在拍摄前已经花了差不多一个月有多的时间排练,经甄先生多次的改动和调节才真正开始拍摄。拍Ending的时候,导演想要很灿烂的感觉,而甄先生需要很实战和生活的感觉,我自己剪这一场的时候感受到他们两位很有默契的化学作用

《怒火·重案》,甄子丹谢霆锋动作对手戏

娱理:陈导拍了很多警匪片,编剧觉得他对剧本的哪个方面最看重?他开剧本会时是怎样的风格?

凌伟骏:人物,是他最重视的地方。我觉得他对情绪的浓烈度、整体的节奏和流畅度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法门。

剧本会都是由早谈到晚,力尽为止。谈到累,他就让我外出抽支烟,他小睡几分钟,醒了之后又再奋斗,绝不轻言放弃。不过有趣的是,他对于回家吃饭这回事很有坚持,有时候开了一天会,没什么进展,他都必定会放我回家吃饭,宁可明天再努力。就算我想继续谈下去,他也会让我回家吃饭,因为回家吃饭,与家人相处,是一个男人应有之义。

一个有承担的男人,是应该要在家庭和工作中拿到平衡,不应顾此失彼,这是导演常强调的,也是我们开会时印象最深刻的画面。

陈木胜导演

娱理:《怒火·重案》的剧本写了多少稿?剧本修改的重点是什么?

凌伟骏:数不清,因为拍摄现场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突发事情发生,很多都是制作上的难题,导致要改剧本。比如拍摄中途,才把结局的场景由外地搬回香港。因此,基本上由第一天拍摄开始,每天都在现场改剧本,每次改动都牵一发动全身。每次改剧本的时候,都必须做到承上启下而不失精彩,最困难大概在于此。

娱理:美术置景方面,最大的难点是什么?陈导在对美术组的要求方面,和其他导演有什么不同?

周德夫:美术上我们遇到的最大难处也来自导演,他拍了香港警匪动作片这么多年,基本上我们所提出的景的建议他都拍过,所以做前期时,反复做了很多,他都说已拍过了,最后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尽量尝试做出一点点的超越,比如气氛、比如写实感。当然最后,美术置景依然有诸多不足,但幸好在导演、摄影师及灯光师磐石般的功力下,才能呈现出现在观众所看到的画面。

我觉得Benny导演是个真正的写实派艺术家,他不是要我在画面上堆砌得更美,他是要不断往深入挖,要那种深层次的张力,画面上这样才能说服观众,让角色更站得住脚。基于他那非凡的耐性,即使每次我给出了多个方案,他都不会直接说他要哪一个,他就是要等你自己找到更好的选项,这个过程是最痛苦又最好玩的。

《怒火·重案》片场,导演陈木胜

娱理:最后的决斗选在了一个装修中的教堂,这个场景的美术是怎么做的?

周德夫:既然是要拍出经典港片的感觉,当然不能做新式教堂。我们选了九龙塘一所教堂为基础,参考了其真实比例及外部结构,为动作打斗创立了一些内部装修改建的内容。

因为设定是装修中的教堂,为了能更好地表现那种废旧的质感,破落的墙身及柱身都要经过多次打磨、油漆造旧,大门的厚重感和饱历风霜的痕迹也是我们数十人小团队经过多天打磨才有的效果。

另外,因为知道打斗的过程主要会是地面技的搏斗,我们也必须仔细地做好两边教堂窗花结构的庄严及彩花玻璃的效果,那是教堂的重要光源及色彩营造。

陈木胜,一个温柔绅士,一个Family Man

娱理:大家觉得陈导是一个怎样的人?生活中的他和作为导演的他有什么不同吗?

冯远文:陈木胜导演是一位性格温和、很容易沟通和相处的人。拍戏时的他和不拍戏时的他,没有什么分别。

谷垣健治:陈导是一个很温和又很认真的人,跟他工作会很自然地令我们工作人员觉得要全力提供我们最好的东西。我不知道他在日常生活的样子,但有时候他的家人来现场探班,就看得出他是一个好导演的同时,也是一个好爸爸。

凌伟骏:Benny导演是一个很令人敬佩的导演,他对电影、人生和生活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则,无论是在生活上,还是他的电影里,都是贯彻始终。他的电影很多时候是他自身价值观的体现。

周德夫:他是个真诚、有耐性、对电影充满热诚的人,对后辈更是支持和耐心兼而有之。但同时,在拍摄上,他的要求又非常严谨,包括对自己和其他工作人员,他容许我们犯错,但必须认真做事,要比自己认为的“好”更好,态度最重要。所以有他在的现场,所有工作人员都是气氛融洽,但又绝对不敢怠慢。

我所认识的Benny导演,是以家庭为中心的Family Man,无论是工作中或其他时间,每每都能看到他那家庭第一的态度,但我不能说他是家庭第一,工作第二,我觉得他是以家庭包围了工作以及他自己,每次看到他与家人在一起时,那个笑容是笔墨难以形容的。

陈木胜导演和《宝贝计划》中的BB合影

娱理:陈导有没有什么让你们印象深刻的小故事?

冯远文:其实他那么多年都没什么变化,很Gentle很Nice,他也不是情绪大起大落那种性格。当年拍《新仙鹤神针》时,他会和我一起设计镜头位置,我记得有场戏,他打趣让关之琳不要睁太大眼睛,希望她表现得冷艳一些,因为关之琳本来就是眼睛大大的美女。

拍《喵星人》的时候,当时扮演喵星人公仔的是位舞台剧演员,陈导需要指导他做猫的动作、扮猫叫,他好似喵星人上身,学猫咪“卖萌”,片场笑声不断。

周德夫:我们在他的剪片房里试过一起自制一个层架,这次的经历后我才发现,原来他也很喜欢自己动手,自己拿着钉锤拼板。说来惭愧,外表文质彬彬的Benny导演木工手艺竟然比我强多了!

《怒火·重案》片场,导演陈木胜,主演甄子丹

娱理:平时你们会约他出来玩吗?生活中他喜欢聊什么玩什么?

冯远文:平时都会约出来饮茶聊天,因为有很多共同的朋友,所以都会大家约出来一起聊下近况啊,也会回忆下之前拍戏时的种种。他也会常常提到年轻一代电影工作者,聊我们这代电影人和年轻一代的不同,感慨现在的电影机会没有当年那么多,都在想如何给年轻人创造更多的机会。

他很喜欢看足球,我们聊天时也会常常聊到足球比赛这些,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是他的最爱。

凌伟骏:生活中,他聊得最起劲的都是电影和车,导演是很喜欢车的。对我来说,特别的是他分享了很多关于家庭、责任、人生的看法,甚至跟我谈过我的电影前途,教我如何做一个脚踏实地、不忘初心的电影人,甚至令我改变了某些生活的坏习惯,这些都令我难以忘怀,始终心怀感激。

周德夫:很可惜,我和他曾多次相约一起去放航拍机,但都因为拍摄时间紧张最后没有成行。平常聊天里,发现他是个车迷、玩具迷、摩托车迷,每当看到喜欢的东西,他会自然流露那天真的笑容。

每次看到剧组工作人员开车到现场,他便会驻足欣赏一会,然后找车主开始聊车经,百分百车迷。有一次他还骑上我的摩托车,跟我聊起年轻时他是怎么爱上和开始玩摩托车的,那份热爱或许就是为什么他能拍出《天若有情》这么经典的作品的原因吧。

娱理:你们觉得陈导区别于其他香港导演,最独特的特质是什么?

冯远文:我觉得他特别擅长塑造男性人物形象,对男性角色的设计、兄弟间的情感变化这些有非常细腻的感知。

谷垣健治:一直热爱观众的陈导,他很喜欢拍一些普罗大众都接受并富有情感的动作大片。

凌伟骏:浓烈的情感和分明的善恶观。

周德夫:最独特的或许就是作为动作导演里的佼佼者,他本人却是如此温柔绅士、文质彬彬。我觉得有部分原因是他本人有着一份强烈的正义感,虽然《怒火·重案》里一直强调黑白之间存在的灰色地带,但他自身却坚持着对正义的执念。

举一例子,他曾跟我说过,角色的矛盾和冲突升华到什么程度,都祸不及家人,只要那角色有祸及家人或女人,就不可原谅。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强烈地感受到他那份爱憎分明的特质。

《怒火·重案》家庭戏份,甄子丹、秦岚

娱理:之前谢霆锋说,陈导区别于香港其他导演的最大特点是他不发脾气,所以你们看过陈导发脾气吗?

冯远文:有时候他当然会生气,主要因为有些地方的拍摄限制很多,时间会特别紧迫,在这种情况下,不单单是陈导,整个剧组都会比较着急。

凌伟骏:虽说他是个大导演,但他甚少发脾气。如果发脾气的话,多是因为工作人员没有发挥应有的专业。谨守专业精神、专注努力,都是导演十分重视的。

周德夫:还真的没见过他发脾气,如果有天他生气,我猜多半是刚才提到的那个原因吧。

《怒火·重案》片场,导演陈木胜,主演谢霆锋

娱理:你们和陈导的最后一次交流说了些什么?

谷垣健治:2019年12月回港的时候,我问他后期制作怎么样,他说“OK吖!”我说“加油导演!”他说“Sure,Enjoy your holidays(当然,享受你的假期)!”

周德夫:最后应该算到补戏时了,那一场就是舞蹈比赛炸弹挟持场口,拍摄时因为赶进度没来得及聊太多,反而是事前准备时的沟通,回想起来,当时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生病了,但依然对场景道具没有放过一丝一发,来回好几次跟我说想要多些再多些,他并没有先担心自己的身体,还是以拍摄优先。

《怒火·重案》片场,导演陈木胜

娱理:如果用一句话来和导演作最后的道别,大家会说什么?

冯远文:我现在想到陈先生的时候,总会哼唱Swing的那首《那边见》。

谷垣健治:I was so lucky to be able to work with you, Such an amazing director, Your spirits and your movies will stay alive forever(我非常幸运能和您这样棒的导演合作,您的精神和电影会永远与我们同在)。

凌伟骏:知行合一,自行我路,是你最令我敬佩的地方。感谢您以身作则,身体力行展示了一个导演应有的态度、热情、投入,能够跟你工作,是我的福气。

周德夫:导演,很多谢你给我机会,在你的作品里参与其中是我的荣幸,其实我很享受天天在你那工作室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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