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昙花(二战中,德军的最高荣誉“钻石)

来源:八戒影院人气:552更新:2023-02-11 00:25:21

无论怎么唱,他的味道永远那么独特

上周的田馥甄翻唱了一首《凡人歌》,羽泉说:她就是仙女下凡,她的音乐里有一种很独特的属于她的味道。

萧敬腾更是连呼三声“好酷”

从来以为男人提剑纵马笑江湖

其实红颜拂袖展袂笑红尘……

很多网友感叹:女生帅起来也真是没男的什么事了

而这周,田馥甄又带给了我们惊喜,一首改编的《痒》,撩的人心里也痒痒的。

她的翻唱多了一份大女人内心的坚定和力量,还摆脱了小女人的搔首弄姿、矫揉造作的感觉。林俊杰也是很直接的夸赞田馥甄“很性感”

(视频建议在wifi状态下观看)

面对这首跟自己曲风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神曲”,想要突破原来唱法的田馥甄一会儿尝试“美声”,一会儿调整音调,不断变换曲风却还是都不满意。最后忍不住大呼:这首歌要把我逼疯了

彩排的时候,田馥甄甚至开始即兴改编歌词吐槽,把那句经典的“来啊 造作啊 反正有大把时光”直接变成了“哎呀 救命啊 怎么会这么难唱”

可是田馥甄终究还是能把每一首歌都加入自己的味道,站上舞台,一袭红衣,握住话筒,独特的嗓音和演唱方式,一开口就牢牢抓住了大家的耳朵,让每个人的心都跟着她的歌声痒痒的。

每一句都缠绵悱恻,却又若有似无,散发着一种迷人的芬芳。田馥甄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无论哪一首歌都能唱出自己的味道。

这首歌的原唱是黄龄,《痒》是她发行的第一张专辑里面的歌曲,也正是因为这首《痒》才让歌唱怪才黄龄进入了大家的视线。

关于这首歌的创作过程也十分有趣,词作者孟楠有一天被蚊子咬了,越抓越痒,于是灵光乍现,脑海里便有了《痒》的歌词。

之后,她某天下午拿着小样到朋友的酒吧里面放,正好被黄龄的经纪人听到,当晚就联系了她表示要唱这首歌。

正是因为黄龄经纪人当时的坚持,并且一字未改原来的歌词,才保留了这首歌原汁原味的风格。尽管承受了很多风险,但《痒》受到了多方肯定,也算是没有白冒险。

黄龄在音乐中用流畅的声音表现出了超越她年龄的成熟,情感和声音都收放自如,拿捏得十分到位。

配上轻盈流畅的旋律,二胡、萧、古筝、琵琶曼妙动听。单纯中透出妩媚,清丽又不失妖娆,一起一落都犹如暗夜昙花般的芬芳动人。

痒黄龄 - 痒

《痒》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

多想多想 有谁懂得欣赏

他有蓝蓝一片云窗

只等只等 有人与之共享

她是绵绵一段乐章

多想 有谁懂得吟唱

他有满满一目柔光

只等只等 有人为之绽放

来啊 快活啊 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 爱情啊 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 流浪啊 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 造作啊 反正有大把风光

啊...痒

大大方方 爱上爱的表象

迂迂回回 迷上梦的孟浪

越想越想越慌 越痒越搔越痒

来啊 快活啊 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 爱情啊 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 流浪啊 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 造作啊 反正有大把风光

啊...痒

大大方方 爱上爱的表象

迂迂回回 迷上梦的孟浪

越想越想越慌 越痒越搔越痒

有人说她唱的那种痒的感觉就好像吃那种拔丝的糖,就是那种若有若无的糖丝的感觉,害怕黏在嘴上痒痒的粘粘的,但是入口即化又像没有一样。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正是青春的年纪里,渴望爱情,内心有丝丝悸动,这种悸动不就是那种心里痒痒的感觉么?

可是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从小被束缚,被告诫要懂规矩、要珍惜时光。

可是啊,被束缚久了,终究还是会遇到一个人,给了你勇气,让你勇敢的正视自己的内心。

爱情本来就该是大胆的、热烈的,这与单纯和真诚并不冲突,所以正视自己的欲望从不是什么羞耻的事,相反的,只有内心污浊的人,才需要时时刻刻披着礼法道德的外衣。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个能让你“痒”的人,也都有那么一首能让你“痒”的歌吧,所以讨论谁唱的更好没有意义,因为每个人始终都有自己的评判标准,你说是么?

来源:枕边音乐

二战中,德军的最高荣誉“钻石

11月21日夜,施瑙费尔在6分钟内击落了2架敌机,战绩上升到105胜。一周后的27日,施瑙费尔带着机组飞往柏林,他从希特勒手中接过了耀眼的钻石骑士勋章。在柏林期间,有关方面专门为施瑙费尔机组拍摄了纪录片,稍后在名为“德国每周报道”的节目中播放。返回NJG-4后,施瑙费尔于12月1日晋升为少校(空军最年轻的少校和联队长),虽然整个12月里个人战绩只增加了一胜,但毫无疑问,他是夜战战绩排行榜上无人能够接近的领跑者。从1943年的最后一日算起,施瑙费尔在一年里把战绩从42胜提高到106胜,职务从中尉中队长变成了少校联队长,同时又包揽了所有等级的骑士勋章,如果说他在这一年的经历极富传奇色彩,以至令人难以置信,恐怕也实属正常了。

末路狂花与意外身亡

二战进入行将谢幕的1945年初时,夜间战斗机部队的命运也同崩溃前夜的帝国一样江河日下,苦苦挣扎。自1944年秋被迫撤回本土以来,失去了远程雷达支持的夜间战斗机部队,就像失去了眼睛和耳朵一样无从侦测对手的动向,就连“天床”控制系统,“野猪”和“家猪”等战术都失去了效用。夜战部队的基地频遭轰炸,油料短缺限制了能够升空的战机数量,即便能够起飞的飞行员,现在也只能得到地面单位有限的帮助,更多的时候,飞行员们必须靠运气、经验和意志力来发现并截击愈发强大的对手(英军轰炸机部队现已能够动辄出动千架以上的轰炸机)。在施瑙费尔看来,夜空下的搏斗此刻进入了意志力较量的高潮,尽管他很清楚失败的命运无可扭转,也了解己方的一切努力都无异于以卵击石,但他加入夜战部队起形成的一个信念——如果能多击落一架轰炸机,那么扔在德国人头上的炸弹就会少一些——从来没有改变过,在大厦将倾之际,他的这个信念甚至还愈发坚定。

1945年1月1日拂晓,德国空军在西线上演了一幕“天鹅绝唱”——为挽救濒于失败的阿登反击战,空军发起了代号“底盘”(Bodenplatte)的作战行动,来自JG-1、JG-2和JG-3等10余个联队的约850至900架战斗机,向法国北部和比利时的27处盟军机场发起了攻击。夜战部队也有数个中队参与了这次行动,负责为昼间战斗机充当“黎明前的探路者”。施瑙费尔曾参与“底盘”作战的计划和准备阶段,NJG-4也有部分飞行员参战,但他本人及战绩在10次击坠以上的飞行员都被禁战。德军的反扑使盟军305架战机被毁,190架战机遭受重创,但德军自身的损失堪称釜底抽薪,损失300余架战机的同时,更是有包括夜战飞行员在内的至少213名飞行员战死、失踪或被俘。2月8日,施瑙费尔被召到卡琳宫面见戈林。早已不受希特勒信任的帝国元帅先是好言勉励了施瑙费尔一番,然后声称打算任命他出任夜间战斗机部队总监。施瑙费尔闻言大惊,对于他这个距23岁生日还差8天的少校来说,就任总监将意味着多么重大的责任!更主要的是,现任总监施特赖布上校既是施瑙费尔最好的朋友之一,又是他素来尊敬的导师,他绝不愿意无端地取而代之。施瑙费尔耐心地向戈林解释,称自己更希望把知识、技能和经验都留在作战岗位上,戈林最后无奈地收回了提议。

或摄于1944年末,施瑙费尔三人组的一幅经典照片。
摄于1944年秋,根斯勒、施瑙费尔和伦佩尔哈特正在研究地图或构思出击计划。
可能摄于1945年初,NJG-4联队长施瑙费尔似乎正在对照地图研究作战任务。

2月20日夜,英军以超过千架重型轰炸机和200架“蚊”式护航战斗机的规模,向多特蒙德、杜塞尔多夫、蒙海姆(Monheim)及“中部运河”(Mittelland Kanal)等多个目标发起了空袭。21日子夜1点刚过,施瑙费尔驾驶一架备用战机升空,前去拦截炸完多特蒙德后准备返航的英机编队。进入战场时,他已看见远处的夜空中燃烧着下坠的战机,还有曳光弹发出的点点光芒。施瑙费尔很快盯上了距自己最近的一架“兰开斯特”,对手也发现了他,开始进行躲闪机动。施瑙费尔先用前射机炮开火,炮弹虽命中对手,但不足以将之击落,“兰开斯特”的躲闪动作随后变得更加夸张。施瑙费尔在追逐中把座机开至对手下方,用倾斜炮打爆了轰炸机机翼和一侧发动机。5分钟后,施瑙费尔又以教科书般的经典方式,将另一架“兰开斯特”凌空打炸。不过,当他准备进攻第三个猎物时,前射机炮突然卡弹,而对手的尾炮手也开始向Bf-110射击,施瑙费尔于是脱离了战场。

当晚,NJG-4再次接到升空拦截敌机的命令,联队长施瑙费尔照例第一个准备起飞,这倒不仅仅是因为职位和经验决定了升空次序,还因为他的机组时常担负着为他人指引敌机方向的重任。施瑙费尔起飞前,发现伦佩尔哈特正在作战准备室里吃饭,他罕见地冲伦佩尔哈特大嚷了一通,不过这也无济于事,只得由其他飞行员先行出发。晚上8点刚过,施瑙费尔机组总算腾空而起,但当他们按指示飞往预定区域时,却未发现任何敌机,也没有看到高射炮的炮火。迟疑不定之时,北面的天空突然传来猛烈的高射炮弹爆炸声,施瑙费尔立即降低高度,朝着西北方的多特蒙德—埃姆斯(Ems)运河(连接北海港口埃姆登和鲁尔工业区的战略性内陆水道)方向扑去,希望能及时拦截到返航的英军机群。途中,伦佩尔哈特注意到雷达上出现了数个目标,根斯勒根据观察也确认Bf-110的下方有一群远远飞来的轰炸机。这些战机来自于英国皇家空军第5集群(Group,但不应与德军的Gruppe〔大队〕建制混淆,英军的Group要大许多,下辖数个联队,联队下又有中队,因此建制上类似于战斗机师或轰炸机师),该部的165架“兰开斯特”和12架“蚊”式夜间战斗机试图在格雷文霍斯特(Gravenhorst)附近炸开重要的“中部运河”——这条运河在格雷文霍斯特与前述的多特蒙德—埃姆斯运河相连,是鲁尔工业区与德国中部和东部相连的关键性水道。盟军自1943年以来一直试图摧毁这条水道,这次始获成功,英国皇家空军轰炸机司令部在评估中称运河已“百分之百地无法使用”。英方付出的代价是13架“兰开斯特”和几十名机组成员,其中的7架则直接毁于施瑙费尔之手。

施瑙费尔降低高度,静候敌机的到来。他先选中了靠右的一架“兰开斯特”,而对手对将至的灭顶之灾似乎仍毫无警觉。晚上8点44分,施瑙费尔射出的炮弹命中了轰炸机右侧机翼,轰炸机虽然起火,但顽固地前飞了一段距离,直到机组成员们跳伞之后才一头扎向地面。在轰炸机机群上方高空飞行的护航战斗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下面发生的战斗,但轰炸机机群中已有人留意到这架渗入进来的敌机。施瑙费尔盯上了又一架轰炸机,但对手警觉地开始进行螺旋躲闪,施瑙费尔也随着英机上下翻转,令伦佩尔哈特和根斯勒倍感惊讶的是,施瑙费尔在做出杂耍特技的同时,还能冷静地寻觅到最佳的攻击位置和时刻。8点48分,这架“兰开斯特”在躲闪过程中被击落,3分钟后,又一架“兰开斯特”被Bf-110的前射机炮所摧毁,又过了4分钟,第4架“兰开斯特”成为施瑙费尔的第113个战果。

施瑙费尔随后开足马力,像夜鹰一般朝着位置更高的另一轰炸机机群飞去。晚上8点58分,第5架“兰开斯特”被击中后燃起了熊熊大火,为躲闪敌机的碎片和喷射的燃油,施瑙费尔急忙转弯,躲开危险后他看见轰炸机里出来几具降落伞,但是,这些机组成员顷刻间又被燃烧的火焰所吞噬。施瑙费尔检查了弹药、油料的情况后,对两位伙伴说暂不返航,继续搜寻下一个猎物。当夜9点整,他把Bf-110飞到一架有点惊慌失措的“兰开斯特”下方,接近敌机后用倾斜机炮命中了机身前半部。“兰开斯特”坠落的过程中,英军尾炮手一直在愤怒地射击,但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徒劳与无奈。在追击过程中,施瑙费尔的Bf-110曾遭到美军高射炮的射击,但无论是炮弹还是机枪子弹,都未能对战机造成任何损伤。伦佩尔哈特在雷达上看到一点钟方位1000米外有一个目标,施瑙费尔加速追上了这架“兰开斯特”,轰炸机抢先开火,但施瑙费尔仍在不断逼近,最后在垂直距离约50米处,以倾斜机炮命中了对手的一侧引擎。“兰开斯特”挣扎着逃命的同时,施瑙费尔将Bf-110拉到与猎物大体相当的高度,最后以前射机炮彻底摧毁了对手。

施瑙费尔已在19分钟内击落了7架“兰开斯特”,但他还不打算就此收手。他准备进攻第8架敌机时,倾斜机炮却在关键时刻未能射出炮弹!施瑙费尔大惊,立即试图与敌机脱离接触,他拿出了所有技巧,拼尽了全力,才算从对手的火力网中全身而退。施瑙费尔当夜还进行过第9次攻击,虽然他的倾斜机炮用光了炮弹,但他希望前射机炮能帮助自己再斩获一胜,至少也要追平赫格特一年多前创下的一夜击落8架敌机的纪录。不过,前射机炮也在紧要时刻“掉链子”,害得施瑙费尔又费了好一番周折才最后逃走。

伦佩尔哈特晚年回忆时曾这样写道:“……施瑙费尔在19分钟里摧毁了7架敌机,而我们的战机毫发无损。这无疑显示出他具有钢铁般的意志,也表明他的所有进攻都经过深思熟虑,每次都是在近距离内以短促的炮火一蹴而就的。凭着他的大胆无畏和敏捷反应,他每一次都能在以秒计的瞬间逃离危险区域。”短时间的高强度连续进攻,耗尽全身力量的防御躲闪,使施瑙费尔的体力严重透支,精神也显得紧张不安,用伦佩尔哈特的话来说,“联队长已濒临身心极限之边缘……他几乎无法控制住操纵杆”。伦佩尔哈特忆称,返航途中他们又一次遭到美军高射炮的射击,为帮助精疲力尽的施瑙费尔驾机返回居特斯洛,他紧急联系驻于多特蒙德的老部队NJG-1第4大队(大队长就是格赖纳),请他们协助导航,并通知沿途单位打开探照灯或发射信号弹,以助施瑙费尔集中精力飞回基地。在多方协助下,战机终于平安降落在居特斯洛,每个人都精疲力竭,汗流浃背、面色苍白的施瑙费尔尤其如此。战机停稳后,他们三个并没有立即下机,而是静坐了一会儿,似乎都在低头思索着什么。他们也许在想,无论如何努力和拼命,也无法改变多特蒙德—埃姆斯运河以及“中部运河”等生命线被摧毁的事实,更无可能阻止对手把炸弹倾泻在平民百姓的身上,刚刚上演的精彩夜战,最多只是谢幕前的末路狂花罢了。

困兽犹斗的纳粹政府,自然会大肆宣扬施瑙费尔机组的这次胜利,早被称为“夜空幽灵”的施瑙费尔也再次成为英军轰炸机部队的一大谈资。有一位名叫麦卡弗里(Dan McCaffery)的加拿大人当时为加拿大空军第3集群90中队的飞行员,他曾参与过轰炸德国的多数行动。他在战后出版的著作中曾记载,他和战友们在得知施瑙费尔2月21日的惊人战绩后,竟然都产生了避战的念头。麦卡弗里的一位战友在军官餐厅里曾说:“……我们不可能成功,因为到处都有这个‘夜空幽灵’的影子。”周围的飞行员们闻言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清楚地记得,前不久刚在多特蒙德与一位攻击性超强的德军飞行员缠斗过,而大家一致认定那人就是施瑙费尔。盟军的胜利已指日可待,无人愿把性命交给这个“凶残的敌人”。就在众人缄默之际,有一位飞行员打破了尴尬的沉寂:“咱们别再听广播里的那些事了。”另一飞行员接过话茬:“但他确实是2次出战就击落了我们的9架轰炸机。”麦卡弗里插话道:“别再担心他会把我们怎么样,多想想他飞到附近时,我们该怎么对付他……”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不休,直到麦卡弗里的中队长出面讲话,他充满自信的话语才驱散了空气中消极沉闷的气息。有位担任尾炮手的军官附和道:“……中队长说的对!伙计们,我们总能躲开每个试图接近我们的德国佬。这个叫施瑙费尔什么的只不过是宣传,说不定压根儿就没这个人!这一切都是纳粹的欺骗,只不过这个骗局听起来挺真的。我们更要担心的是别被高射炮击中,而不是那个什么嗜血的‘夜空幽灵’!”对麦卡弗里及其战友而言,他们在1945年3月后的轰炸行动中并无机会再遭遇施瑙费尔和NJG-4,因为这支加拿大部队已被改为承担昼间轰炸任务。

1945年3月3日夜,夜战部队发起了不同寻常的代号“吉塞拉”(Gisela)的远程入侵作战,任务是把NJG-2、NJG-3、NJG-4和NJG-5等联队的战斗机分成三个梯次派往英格兰,等轰炸德国的合成炼油厂、多特蒙德—埃姆斯运河等目标的英机编队返航着陆时,再向缺乏防范的对手发动突然袭击。在纳粹帝国几乎马上完结的最后时刻,夜战部队的这种作战无疑凸显出孤注一掷的窘境和情绪。据信,施瑙费尔正是该计划的构思者,早在1944年11月他就曾建议,夜战飞行员可一路尾随返航的英机编队,等对手抵达北海上空时发动突然袭击,因为干扰技术在海上很难奏效,飞行员届时也可能会相应地放松警惕。不过,施瑙费尔的上级、第3战斗机师指挥官格拉布曼(Walter Grabmann)把前者的有关设想前推了一步,他把进攻时机选取在英机编队降落之时,因为轰炸机在那时会打开着陆指示灯,跑道上也会有照明灯火。“吉塞拉”作战原定于2月末实施,但由于事不机密,英方提前获知了计划的详情,还在“西线战士广播电台”通过播送打击乐“今夜我与‘吉塞拉’共舞”,向参与轰炸行动的英军飞行员广为通告。第3战斗机师只得推迟行动,希望等到对手放松警惕时再予实施。3月3日夜,142架Ju-88夜间战斗机分批次飞往英格兰,开始实施“吉塞拉”作战计划。这些战机沿超低空飞行,抵达英格兰南部的数个空军基地后发起突袭,一共摧毁了24架盟军战机(13架“哈利法克斯”、9架“兰开斯特”、1架“蚊”式和1架B-17),但德方自己却损失了33架Ju-88(5架坠毁在英国,8架失踪,3架在德国本土坠毁,6架由于油料耗尽而遭弃,11架着陆时损毁)。施瑙费尔联队的参战战机中,有13架未能返回或在着陆时损毁。由于高层不愿看到施瑙费尔在英格兰附近出现意外,他被禁止参加“吉塞拉”作战,不过他自己也没有闲着:“吉塞拉”行动开始前几小时,施瑙费尔向轰炸多特蒙德—埃姆斯运河的英机编队发起过进攻,他在当夜9点55分和10点04分击落了2架“兰开斯特”,个人纪录涨至118次击坠。相对于“吉塞拉”行动的损失来说,施瑙费尔的这个战绩实在算不得什么:就战果而言“吉塞拉”作战并没有取得事前希冀的成功;就目的来说,也很难判断德方的意图——对于可随时出动1000架轰炸机,另有500余架预备战机的英军轰炸机部队来说,损失一批战机的影响可谓微乎其微,德军的这一行动及其惨淡结果,不由得令人想起了1945年首日进行的“底盘”作战。尽管是一次昂贵的失败,但已“气急败坏”的夜战部队(整个纳粹帝国何尝不是如此)还是在3月又发起了两次规模更小的远程入侵作战行动,除了让一些本可幸存的年轻人无谓送命以外,没有取得任何值得书写的成果。

施瑙费尔在3月7日夜的作战中击落了3架“兰开斯特”,个人战绩最后定格在121次击坠。他在这个月还试飞过“道尼尔”Do-335战斗机,并由衷地赞赏过这款曾被寄予厚望的战机,但一切都来得太迟了。4月9日,施瑙费尔机组执行了最后一次作战任务,他们于当晚10点在法斯贝格(Fassberg)起飞升空,一个多小时后着陆,但没有取得任何战果。4月21日,施瑙费尔又进行了18分钟的测试飞行,这是他在二战中的最后一次飞行。至此,施瑙费尔的飞行日志中记载了这样一些数据:2300次起飞,累计1133个飞行小时,164次作战飞行,击落121架敌机,其中114架为四发重型轰炸机。

月8日,施瑙费尔最后一次以NJG-4联队长身份发布命令,体现了这位曾经的战争英雄面临失败时的沉痛与无奈:“……敌人进入了我们的国土,我们骄傲的战机都被移交给了他们。德国被占领了,也无条件投降了……这个令人心碎的事实催人泪下。摆在我们前面的未来既模糊不清,又冷酷无情,只会带给我们悲伤和痛苦。但是,有一样东西将永远伴随我们,那就是联队的传统和取得的战绩。当我们遭到羞辱时,这一传统将赋予我们力量,使我们能挺直腰板,骄傲地面对未来……无需用空洞的言辞描绘我们的成长过程——我们夜复一夜地升空作战,被我们击落的重型轰炸机坠落在法国和德国南部,它们在地上留下的弹坑和残骸就是最好的明证。NJG-4在苦涩的战斗中,在最困难的条件下,摧毁了足以装备3个轰炸机师的579架重型轰炸机……战友们,这些成功之所以出现,完全应归功于你们毫不动摇的坚定信念、你们的兢兢业业以及对祖国的忠诚……这场不对称的战争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牺牲——102个机组的400名军官、士官和士兵永远离开了,50名官兵不是战死在地面工作岗位上,就是阵亡于空袭行动中……他们将一切都献给了德国和我们的联队,他们有权利要求我们,在这个特别的时刻,继续做一个体面正直、受人尊敬的德国人。今天,我带着悲伤又无比骄傲的感情向我的联队告别,衷心感谢你们全体在危急之秋给予我的信任。现在,如果你们必须在一个别样的德国艰难度日,那么,NJG-4的官兵们,你们可以问心无愧,你们都曾为帮助德国赢得战争而竭尽全力。我们挚爱的祖国万岁!”

一切都结束了。夜战飞行员击落敌机时经常发出的快意之声——“Pauka!Pauka!”(击坠!击坠!)——永远沉寂在漆黑冰冷的无边长夜里。在最终获得自由前,战俘施瑙费尔经历过一系列或友善、或咄咄逼人、或嗤之以鼻的胜利者的审讯。1945年5月末,英国皇家空军的王牌奇泽姆(Roderick Aeneas Chisholm)率领12名技术专家和军官,来到石勒苏益格审讯投降的德军军官。奇泽姆战时在驾驶“布伦海姆”、“英俊战士”和“蚊”式战斗机时曾先后击坠过9架德军战机,战争的最后一年半里他是第100集群的副指挥官,这个集群的主要任务便是研发试验各种电子设备,与德军夜战部队展开电子设备对抗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奇泽姆1953年曾出版过自己的战时回忆录,在这部极为坦率的著作中,他除了详述英德双方在夜战技战术对抗方面的演进外,还真实地描绘了自己在执行任务时的自我怀疑,以及时常出现的恐惧感。奇泽姆曾介绍过他们到埃格贝克(Eggebek)审讯施瑙费尔等军官时的情形,从一个侧面展示了对手对这位头号夜战王牌的态度与观感:

“我们一行在视察中曾遇到一架梅塞施密特110夜间战斗机,它的尾舵上布满被其主人击毁的英军轰炸机的徽记……有121个这样的徽记,每一个都用小字母小心翼翼地注明机型和日期……一个德国人说这是联队长施瑙费尔少校的座机。王牌施瑙费尔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的讯问。下午我们开始审讯,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不容轻视的施瑙费尔少校……他进来时潇洒地敬了个礼,然后按照吩咐坐了下来。他是个很精致的人,一个让人一见面就再也不会忘记的人。他脖子上戴着最高一等的铁十字勋章,一个镶有钻石的很漂亮的勋饰。由于从明天起就禁止再佩戴勋饰,我很为他难过。他为自己的国家做得很不错,也被抬高到足令任何人侧目且被公开吹捧的崇高地位。现在他再也不能佩戴那些勋饰了。我很好奇,他从战俘营获释后会出现怎样的情况?至少他还会有一件见证过他的那些伟大经历的纪念品……这些是我难以避免的思绪,为了平衡心态,有必要牢记附近的一座俄国战俘营里那些难以言说的状况……我们是胜利者,这些被击败的人都应该对那些恐怖行径承担部分责任……施瑙费尔的开场白是表示遗憾,他说很遗憾自己造成了那么多优秀的人的死亡,这是鳄鱼的眼泪,在那种氛围下这几乎不可能是真的。他还暗示说这场争斗并不对等,一旦战斗机咬上了轰炸机,其结果便已注定……不过,他承认,螺旋形躲闪机动——我们曾向所有机组推荐过,但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都充分地使用这一动作——在暗夜中是一种完全有效的躲闪机动,他还忆称,自己曾追逐一架轰炸机长达45分钟,最后不得不放弃。他对我们的装备和战术都有着深刻了解,显而易见,他在自己的领域里游刃有余。由于他在交代某些计划时不够坦率,审讯收尾时我们突然将他赶走,命令他到战俘营指挥官那里报到。他在那里得到命令,要在24小时内撰写一份书面报告。他受到了粗暴的对待,我们的审讯官毫不客气地把他赶走,他离开时似乎被吓着了,有些垂头丧气。这真是很奇怪,我们每个人此刻的情感都有些复杂和混乱。但这些人都是令人痛恨的纳粹,为什么要对他们彬彬有礼?……怎么能忘记他们每个人都要对机场大门外的那座战俘营负责?”

稍后,英国皇家空军的头号夜战飞行员、联队长伯比奇(Branse Burbridge)上校带着报务员前来探访。他们两人与德军飞行员们交谈一番后,要求看看“传说”中的那架Bf-110战斗机。一头红发、戴着墨镜的伯比奇被领到施瑙费尔的座机附近,他一看到垂尾上的那121个击坠标记,就忍不住用手中的拐棍指着说:“这就是戈培尔博士的那架战斗机?”显然,这位在夜战中击落过21架德军战机的头号王牌,并不相信施瑙费尔有可能取得如此惊人的战绩。在英国人眼中,任何一个一夜能够击落4架或更多英军轰炸机的人,肯定是“不正常的”,事实上,英方战时就曾怀疑施瑙费尔作战前服用药物,以增强身体和精神机能。按照舒曼(Ralf Schumann)的说法,施瑙费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被带到英国接受讯问,许多空军军官都赶来见他……尽管英方不停地质疑和讯问,且施瑙费尔自己也一力否认,但英国人还是不相信,认为他如果不靠药物帮助,根本不可能取得那些战绩”。但是,按照欣奇利夫采访伦佩尔哈特后取得的资料,施瑙费尔从来没有被送往英国受审。伦佩尔哈特本人在1945年8月4日获释,稍后不久,施瑙费尔因病住进了弗伦斯堡的医院——他染上了足以致命的白喉和猩红热。靠着医生的精心治疗、过硬的身体底子和顽强的意志力,施瑙费尔在当年11月病体痊愈,随后获得了自由。

施瑙费尔回到家乡卡尔夫后,作为长子的他责无旁贷地从母亲手中接过了家族产业。自父亲1940年过世后,母亲一直勉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产业,但交到长子手上时,这份产业已经凋敝。施瑙费尔只有23岁,但在战争中历练了性情,积累了管理经验,这时他已是一个相当成熟并有卓越才能之人。他很快恢复并巩固了父亲战前建立的供销关系,也建立起新的经销渠道,为家族企业的壮大奠定了基础。在他的领导下,“赫尔曼·施瑙费尔有限责任公司”步入了多样化经营的时代,不仅涉足酒类贸易的其他领域,还在经营进口酒类的同时自行开发新品种,在整个西部也都陆续建立了代销点,家族企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兴旺势头。不过,施瑙费尔虽然经营有方且勤勉能干,但他并非真心喜爱经商,更多地还是出于长子对家庭的责任。对于接受过全面飞行训练,战时攀登过职业巅峰的施瑙费尔来说,飞行仍是他魂牵梦绕的最爱,他也时时惦记着在民航领域谋求一份能让他重返蓝天的工作。施瑙费尔曾与好友格赖纳一起偷越边境,来到瑞士的伯尔尼,他们到几个南美国家的大使馆打听招募民航飞行员的情况。但是,询问的结果令人大失所望,就在他们试图偷返德国时,瑞士边境警卫队逮捕了他们,并将之移交给占领德国西南部的法国驻军。施瑙费尔和格赖纳在狱中整整呆了6个月,在一位与施瑙费尔家族有着生意往来的法国将军的干涉下,最后获释出狱。从来都乐于助人的施瑙费尔没有忘记NJG-4的战友们,他利用商务旅行之便四处拜访老部下,帮助他们渡过生活难关,还通过聘请他们分销产品的方式施以直接援手。施瑙费尔邀请了一些老部下来到卡尔夫加入公司,其中就包括根斯勒以及曾为施瑙费尔担任过副官的芬勒。根斯勒在公司里负责技术事务,一直工作到退休为止。而芬勒不仅是施瑙费尔的得力助手之一,还在1950年夏以后全面负责公司的经营管理——那时的芬勒已经成为施瑙费尔的妹夫。许多因故不能到卡尔夫的老部下,也都非常感激施瑙费尔的真诚帮助,终生铭记他的友善和对昔日战友之情的珍视。

摄于1945年6月中旬的石勒苏益格,澳大利亚空军第462中队的一些成员在施瑙费尔的Bf-110 G4战斗机前留影。
陈列于伦敦战争博物馆中的施瑙费尔座机的左垂尾(右垂尾为澳大利亚战争博物馆所收藏)。
图为卡尔夫公墓里的施瑙费尔的墓碑。

1950年7月13日傍晚,施瑙费尔驾驶着奔驰敞篷车,以80公里的时速行进在法国比亚里茨(Biarritz)至波尔多的10号国道上。突然间,一辆速度很快的大卡车从支路直插入主干道,猝不及防的施瑙费尔虽然极力刹车,但还是与卡车相撞了。奔驰车的右侧直接撞上了卡车的左前侧,巨大的冲击力将奔驰车抛离了国道,施瑙费尔也被甩了出去,狠狠地摔倒在一条沟渠里。撞车过程中施瑙费尔可能并未受到重创,但那辆卡车运载的是空氧气瓶,其中的一个重重地砸到了他的后脑和身体。施瑙费尔失去了知觉,全身的骨头几乎都被砸碎了。救护车把血流不止的施瑙费尔送往波尔多的圣安德鲁医院进行急救,但是,两天后的7月15日,施瑙费尔还是走完了28年的短暂人生。对于一向颇受命运青睐的施瑙费尔以这种方式离去,有后人曾感慨地写道:“……研究战斗机飞行员的命运的人很可能会成为宿命论者。施瑙费尔的情形自然为这些人提供了例证。他幸存于截击重型轰炸机的无数次夜战,躲过了试图干掉他的‘蚊’式战斗机的攻击,己方高射炮更是从未击中过他,夜战的所有危险,包括无数次在恶劣天气下进行起降时的那些危险,统统与之无缘……英国皇家空军战时始终无法达成的目标,现在由法国的一个卡车司机做到了。”

1950年7月27日,施瑙费尔的遗体被安葬在卡尔夫公墓最高处的一排,墓碑上刻有一只展翼飞翔的雄鹰,图案下面写着几行文字:“这里长眠着二战期间最优秀的、从未被征服过的夜间战斗机飞行员,少校联队长海因茨·沃尔夫冈·施瑙费尔,1922—1950。”对卡尔夫人来说,施瑙费尔就是他们的骄傲,在德国各地如火如荼般展开的去纳粹化运动中,为昔日纳粹帝国的战争英雄立下这样一块墓碑,无疑是需要相当勇气的。卡尔夫人视施瑙费尔为小城最杰出的代表之一,就像曾获194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卡尔夫人黑塞(Hermann Hesse)一样,施瑙费尔也永远驻留在他们的心中。

纳戈尔德河(Nagold)一刻不停地绕着卡尔夫静静流淌,精致的小城依然那么秀美。几十年过去了,当世界各地的游人访客来到卡尔夫,徜徉在名为“海因茨·施瑙费尔大道”的主干道上时;当他们骑着单车,从依然完好的“施瑙费尔大楼”前经过时,或者当他们坐在繁茂的林荫道下,品尝着“施瑙费尔公司”生产的醇酒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了解“施瑙费尔”这个名字及其背后的传奇。1994年,当卡尔夫市政府将城内的一条主要街道命名为“海因茨·施瑙费尔大道”时,这个尘封的名字又一次进入了人们争论的视野。反对这种做法的人声称,不管施瑙费尔在二战期间曾经多么辉煌和成功,他都不适合成为今日世界的榜样。支持者则认为,没有经历过德累斯顿大轰炸的人没有资格评头论足,施瑙费尔和他那一代年轻人根本不是纳粹分子,而是“与你我无异的德国人”,更何况他曾经承担着极具挑战性的危险任务,他只是忠实地履行了军人对国家的职责,他的表现超过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期待。立场更中立的一些人则声称:“……施瑙费尔拯救过无数的无辜平民,他每次执行任务时都很清楚自己正在冒着生命危险。我们应向施瑙费尔致敬,应该铭记他,相较于他所做的一切,这并无任何过分之处。”

也许只有历史才能评判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的真实历史地位。施瑙费尔是一位堪与里希特霍芬和莫尔德斯比肩的传奇人物,作为西方史家眼中的“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夜战飞行员”,他更是一个充满理想和浪漫主义的勇敢军人。换个角度来看,施瑙费尔的身上无疑充满着那个时代里德国年轻人的狂热、愚忠和迷茫,虽然后人难以指责他们为什么没有意识到自己献身的是一种“错误乃至邪恶的理想和信念”,也无法可笑地要求这些军人在面对强敌时不经抵抗便高举双手投降或背弃国家,但是,无论如何,施瑙费尔都是在为错误的信念而战,他的命运是战争一代人的悲剧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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