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胖公原型(想知道被小人诬蔑该怎么办？)

32年前他在台北辞世，但许多弟子晚辈至今都记着他｜李黎

孤舟夜泊长淮岸，

怒雨奔腾亦壮怀；

此是少年初羁旅，

白头犹自在天涯。

——台静农《少年行》

今年11月是台静农先生120岁诞辰。32年前他在台北辞世，但许多弟子晚辈至今都记着他；甚至未及亲炙的年轻人，因他精湛的书法而仰慕他。

前年在上海时参观虹口区的鲁迅纪念馆，惊喜地看到展出的历史图片中有一幅“未名社”成员的合影，坐在沙发右首、意态端适的青年，正是台静农。估计照片里的台先生顶多二十五岁上下吧——1925年，鲁迅、韦素园、韦丛芜、李霁野、台静农、曹靖华等人在北京成立未名社，出版《未名丛刊》《未名新集》半月刊。在那样风华正茂的年龄，台静农已经写出了一系列被鲁迅赞赏不已的短篇小说，结集为《地之子》《建塔者》两部。

时光流逝世局变幻，我在台湾大学选修他的“中国文学史”时，他已年过六十五了。历史本科生的我去选修中文系的课，是慕台先生的大名而去的，然而当时我对他的过去却几乎一无所知。直到出国之后才明白：那时台湾还在“戒严法”下噤若寒蝉的年代，幸而极少人知道他的过去，他才能像一块璞玉，暧暧内敛含光而不致粉身碎骨——这不是危言耸听。台先生是1946年应当时台湾省编译馆馆长、鲁迅的至交挚友许寿裳之邀赴台，先到编译馆任职，旋即担任台大中文系教授。1948年2月时任中文系主任的许寿裳在家中遭到惨酷杀害，继任系主任乔大壮半年之后自杀；台先生“临危受命”担任系主任，任谁也会想像有一把颤巍巍的利剑悬在头顶上方吧。从此，台静农走进他“天涯羁旅”的后半生，埋首中国古典文学研究、沉浸书法之海，借毫端挥洒古人诗词以遣怀。

1970年秋天我到美国，接触到台湾的“禁书”，弥补了我对三〇、四〇年代中国文学的那片断层；也终于明白了我在台湾成长的岁月年里，从童年、少年到青年，那些遍布周遭、听闻感受到的禁忌与怖惧的真相。阅读那个怒雨奔腾、文学青年们壮怀激越的年代，才回头省视自己在台湾这些年亲眼所见、亲身所感的知识分子的挫折与压抑。待知道了台静农先生是鲁迅弟子，更令我思索两代人、两岸知识分子的传承与悲剧。我无法抑制自己用文字来叩问这段历史的意念，然而这个题目太大，我只能以一个短篇，一个片段——一个人的一天，用淡墨，来写这两代和两处人，一实一虚。当然，小说里的“实”也是虚的，我借用了台先生的外貌和鲁迅的文名，虚构了“谭教授”和他的恩师“康岳”。谭作纲，一位台北高等学府的老教授，在一个平常授课的日子里，偶然得知他在大陆的恩师康岳去世的消息， 压抑多年的内心不禁波涛汹涌。这些年来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从不提恩师；然而当年背叛了恩师的学弟，现在是系里的同事和炙手可热的人物，却写一篇落井下石的文字批判恩师。一贯平易谦和的谭教授终于忍不住了，连夜写成一篇批驳的文章，并写好信封预备投寄……却在黎明破晓时分，无奈却断然地撕毁信封，将文章藏进抽屉深处。这就是“谭教授的一天”。

其实对于这两位作为“原型”的个人的一面，和对他们作为师生的交往，我完全一无所知；而正因如此，我的想像可以不受限制。

《谭教授的一天》定稿之后，我用了翻译《美丽新世界》的笔名黎阳，鼓起勇气寄去台湾给尉天骢教授，请他投给我从中学年代就每期必读的文学刊物《现代文学》；没想到竟然不久之后就发表在1971年12月45期，令我喜出望外。后来白先勇先生在《现代文学小说选集》序文里提到：“又如黎阳的‘谭教授的一日’，我认为是描写台湾学府知识分子小说中的上乘佳品，笔触温婉，观察锐利，从头至尾一股压抑的感伤，动人心弦。”但当时他和《现代文学小说选集》的主编欧阳子女士都不知作者“黎阳”是谁。我因为参加海外“保卫钓鱼台”运动上了当局的黑名单，十五年之久无法回台湾；其间发表文章、甚至参加小说奖，也再不曾用“黎阳”这个笔名；后来终于因探母病而能回台，已恍如隔世。记得在一个文化聚会的场合遇见康来新教授，她听我说是台大历史系1969届，问我：“历史系有个写《谭教授的一天》的黎阳，你认得他吗？”我一时感触万端，竟说不出话来。

二十出头时写成的少作竟受到如此注目，不少阅读的人被“谭教授”的形象触动了，不免“对号入座”，甚至随之做出比对。亦师亦友的尉天骢就曾直言：台先生的风骨岂是如谭教授那般退缩？其实不必我多说，虚构小说原本就不能当成史实来比对；但问的人多了我也只得辩解：台静农当然不是谭教授，我只是借用了台先生的外貌和历史背景的吉光片羽，用小说虚构出一个时代悲剧人物的侧影，为的是带出当时真实的大背景和氛围。台先生在壮怀激越之后的后半段人生里，选择了寄情怀于诗书，掩映胸襟在书册墨香间；我既无意更没有资格写他的真实故事，而最遗憾的是他没有留下传记。我不知道这篇小说有没有给他带来些许困扰，多年后见到他时不敢问，但他两次赐我墨宝，我安慰自己：这就表示他没有介意吧。

1985年秋天，我离开台湾十五年后第一次回家，希望能够拜谒台先生，当时担任《联合文学》编辑的丘彦明女士便陪我去温州街“龙坡里”台先生的家。我出国多年怕礼数生疏了，彦明说台先生平易近人不必拘谨，老人家喜爱小酌，建议我带一瓶洋酒呈上。温州街小巷里古朴的日式平房当时依然旧貌，而今已是一则传说了。台大一别十七载，先生依然谦谦君子，温潜如玉。谈话的细节已不复记得；台先生话不多，多半听我们说，他就闲闲地抽着烟；那般温霭安适的神态，三四十年了依然没有磨蚀，因为我常常在记忆里回放。

我大约是说了些去大陆各地旅行的经历——那时去大陆旅行再回到台湾的人还很少。过了几天收到邮寄来的墨宝，是集两首李白的七言绝句：《峨眉山月歌》和《早发白帝城》（上图）。看到“夜发青溪向三峡”那句我就心生感激，因为他记住了我提到过曾经乘船游三峡。第二首的第一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台老写成“庐山东望彩云间”，想来是他起意融入了李白《望庐山瀑布》那首。

1987年夏天我畅游北京、西安古迹之后回到台北，带了一套红木笔架拜见台先生，还是彦明陪我去，也依然是闲适地坐着随意谈些见闻；屋外炎炎夏日，屋里静雅闲澹。过没几天他寄来第二幅墨宝，又是集李白两首七言绝句：《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春夜洛城闻笛》（上图）。看着“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两句，想那时两岸尚未开放互通，弦外有音而余音袅袅。

好友庄因兄的尊翁庄严先生与台先生是知交，网上流传一幅照片：台先生坐在桌前书写，嘴里衔着烟斗还冒着袅袅烟丝，尚严先生站在近旁低头观看，两人神态安适愉悦（上图）。那幅黑白照片令我打从心底羡慕那一代人的情谊和雅趣，却几乎忘记了他们经受的颠沛丧乱、忧患痛楚。庄因兄也是书法大家，为人潇洒慷慨，朋友求字几乎都是有求必应，因此家中不少承他的赐赠的墨宝，其中我最偏爱而悬挂在书房的一条横幅，录的正是台先生的一首未见外传的诗作（下图）：

孤舟夜泊长淮岸，

怒雨奔腾亦壮怀。

点睛之笔是诗后庄因兄的题跋，竟比诗本身长几倍：

右录静农世伯少年行诗句 昔世伯离乡去京 适逢五四大变 旋中日战起 流迁大江南北 胜利后又因国共龃龉 终避乱台岛 卜居北市龙坡之里近五十载 感时伤世 晚年遂有是诗之作 今徽籍女史李黎栖迟花旗十数载 九洲未同 归期难测 他日恐亦有白头天涯之叹 随缘自得 是耶非耶 丙子早秋 庄因在天之涯。

丙子是1996年，其实那时我已“栖迟花旗”远超过十数载了。不过庄因还是细心，点出我是“徽籍”——那正是台先生的祖籍。

我做了一点考证，台先生夜泊淮岸的“少年初羁旅”，应是1919年考进湖北省汉口大华中学的那趟初旅，还不是1922年赴北大就读的进京之旅。庄因兄题跋里说台先生这首诗是“感时伤世，晚年遂有是诗之作”，“晚年”具体是哪年已不可考。从少年壮怀到白头天涯，二十八个字起承转合道尽了一生！我得此作已有二十多年，每天走进书房抬眼就可见，却时常心中默诵感触如初见。尤其是“白头犹自在天涯”一句，反复吟诵，荡气回肠。想我至今“栖迟花旗”已逾五十载，但早已遍行天涯，也有幸归探故里无数回；而台先生“卜居北市龙坡之里近五十载”，却再也未能重见他的少年羁旅之地。

白首天涯，那位少年踏上旅途之后，永远没有能够回家。

台静农，1902年11月23日生于安徽省霍邱县叶家集镇，1990年11月9日卒于台湾省台北市台大医院。

2022年夏至，美国加州斯坦福

作者：李 黎

编辑：安 迪、钱雨彤

想知道被小人诬蔑该怎么办？

命犯小人是所有人的宿命，你就算重活一次也躲不掉。我已被多次问过类似的问题，现把此前相关的两个回答粘贴如下，供你参考：

有什么办法可以用最低成本让自己获得心理上的优越感？

答案是：对他人进行道德评判！

有什么手段可以最大限度伤害他人（现在有个专属名称“社会性死亡”）而自己又不用承担责任？

答案是：对目标对象进行道德抹黑！

有什么策略可以让自己最短时间内获得直接的竞争优势？

答案是：降低自己的道德底线！

尼采说过：“道德是弱者的武器！”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强者非常的少，所以你必须面对并忍受各种将道德武器化的社会场景，这个就是人生！

但这也有一个附带的好处：有助于你识别需要远离的人，老话说得好“来说是非者，必是是非人”。人的行为可以大致分为表演类行为和表现类行为两种，前者是做给别人看的，具有欺骗性和虚假性；后者是自然呈现的行为，往往能暴露特定个人的真正属性。人在什么时候会放松警惕而表现出自己的真实品性呢？没错，评判别人的时候。

《圣经》上说：“你们不要论断人，免得你们被论断。因为你们怎样论断人，也必怎样被论断；你们用什么量器量给人，也必用什么量器量给你们。”

尼采说：“谁不想看一个人的高度，而只是睁大两眼注视此人身上的那些明显的低处——谁就会由此而将自己暴露无遗。“都是这个意思。（所引原文是笨拙的直译，我还是将其含义用流畅的汉语表达出来吧：只见低谷不见高山的人，内心多阴暗；只看缺点不看优点的人，性格必凉薄！）

努力地学习、不断地成长吧，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不仅可以对“道德武器”免疫，还可以时时欣赏“道德戏子”们生动的表演。

首先，必须要恭喜你，有人嫉妒你，证明你混得不错，至少比嫉妒你的人强。西方有句话说得好：“没有人会去踢一条死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你混得好，就一定会有人嫉妒你，你混得惨，也一定会有人欺负你！这个是人性，躲不掉的。

关于如何应对，以下是我个人的建议，供参考：

第一，保持低调：古人说“良贾深藏若虚”，做人也要遵循同样的原则，你有才、混得好，没必要到处显摆（这个我做得有点过，以至于老娘到现在都担心我养活不了自己）。但话又说回来，人前显摆能极大地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项羽的名言：“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 ”如果你好这口，那就得忍受或者享受别人的妒嫉。

第二，成人之美：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别人的好事，要尽力帮助促成，至少不要搞破坏、下绊子； 别人的坏事，能拦则拦、能帮则帮，至少不要落井下石、助纣为虐。另外，自己得到的利益与成果，要懂得跟别人分享，总之是多栽花、少栽刺，多结善缘少结仇。

第三，慎待熟人：现代心理学已经证明，人类的嫉妒行为更多发生于熟人之间！上海青帮大佬杜月笙曾说过：“百分之七十的凶杀案发生于熟人之间”，杜的经验之谈已经得到世界范围内刑事案件统计数据的支持。古语云“生虎犹可近，熟人不可亲”，所以，一定要慎待熟人，宁可人家多占你点便宜，千万不可随意地刁难、羞辱自己身边的人。

即使吃到一个锅里、睡在一张床上的夫妻和情侣，也不要放肆妄为，想想那“两吨水”吧，哎！

第四，持续成长：这点我非常赞同楼上“倩儿暖暖”的观点，人通常会对与自己层次相近的人产生嫉妒之情，如果你级别高得太多，反而会转化为羡慕与敬佩一类更良性的情感。因此，化解嫉妒的最好办法是持续成长，长到别人没资格嫉妒的云天。这里引用一下这位美女的说法，“一颗草，他可以一天到晚踩你，但当你长出刺，他要穿鞋才能踩你，你要是再长高，他根本够不着你”。这个可以参考郭德纲，他个人的年收入估计超过体制内所有一级相声演员收入的总和了。

引用一下尼采的名言："如果我们整天满耳朵都是别人对我们的议论，如果我们甚至去推测别人心里对于我们的想法，那么，即使最坚强的人也将不能幸免于难！因为其他人，只有在他们强于我们的情况下，才能容许我们在他们身边生活；如果我 们超过了 他们，如果我 们哪怕仅仅是想要超过他们，他们就会不能容忍我们！” 没错，美国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最后，谈谈我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到晚”的理解。小人报仇是一种情绪化的反应，是为报仇而报仇，基本不会考虑这个仇值不值得报、会有什么后果以及条件是否成熟等问题。

君子报仇，报的是原则性的、不得不报的仇，而且是会努力创造条件、耐心等待时机成熟才会出手。这个的经典例子就是上月开始全面运行的北斗导航系统，那是对我国在“银河号事件”以及伽利略项目中所受羞辱的完美复仇。

哎！问类似问题的人真是太多了！但你既然提到了报复，那就谈谈什么才是对小人滋扰的最好报复吧，当然是我自己的视角。

前段时间看了电视剧《功勋》，其中袁隆平那一部中有一个情节正好可以拿来说道说道。

袁的好友谭胖公在海南南繁工作期间遇毒蛇攻击，在临死之际与袁隆平的对话中有两个细节很有意思。先是问咬他的毒蛇死了没有；然后又将一张写着“绝密”字样的纸条交给袁隆平。当听到咬他的毒蛇已经死了后，他说：“我没饶了它，它也没饶了我。”而那张”绝密“纸条里写着他推算的“正人君子”一案的最后两个名字。

我无从查证这是真实的经历还是编剧的桥段（应该也不会无根据无原型的瞎编），但谭胖公临死前还执着于毒蛇是否已被他打死的细节，却有助于我们更全面地思考如何处理小人滋扰的问题：你报复小人，难道不会遭到小人的反报复吗？你的人生价值难道就是与小人纠缠不休、同归于尽吗？谭胖公自己的生命肯定是比那条毒蛇金贵得多，何况他正在参与杂交水稻的研发工作，那可是世界级的工程啊。

而所谓”正人君子“一案，背后隐藏的则是袁隆平所经历的一段艰难岁月：试验用的秧苗一次又一次被人公开砸毁和偷偷拔掉，农校领导动辄将他下放支农、甚至上山挖矿，更有人署名“正人君子”不断写大字报对他进行攻击、嘲讽和羞辱。

重点来了：谭胖公一直在暗地里调查那个写大字报的“正人君子”，并最终锁定了两个人。他在临死之际将写着那两个人名字的”绝密“纸条交给了袁隆平，但袁事后看都不看就把纸条毁弃。这个细节可以看出袁的境界与格局，也完美地展示了什么才是对小人滋扰的最好”报复“。

袁隆平只是坚持做对自己、对社会最有价值的事。在杂交水稻的研发过程中，他个人的能力、社会威望、掌握的资源也在不断的提高，最终高到那些躲在阴暗角落的”正人君子“们根本无法企及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他还需要”报复“吗？难道这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当然袁隆平可以暴光那两个”正人君子“，甚至找上门去与之争吵理论，那这跟谭胖公执着于毒蛇是否被打死有什么区别呢？这种报复很直接，而且很可能当时也会是很痛快的，但赢得一场对”人类毒蛇“的胜利，只是心理上比与之同归于尽感觉好一点而已。你不会因此更成功、更不会因此而更高贵。

至此，我观点很明确了：对付小人滋扰，最好的“报复”就是坚持做真正有价值的事，持续成长，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大！

多年前我在昆工校园里看到一株混生于杂草之中的小树苗，茎细枝弱，被遮掩于茂盛的杂草之下。总被杂草和荆棘挡了阳光、截了雨露，当时我每每担心这小树苗是否能存活下来。十多年后我再次见到这棵小树，已经昂然耸立、亭亭如盖，独自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而那些当初肆意欺凌它的杂草和荆棘，依然趴在地上相互纠缠，争夺一点点可怜的阳光和雨露。

杂草与小树的区别是什么呢？很简单，前者拒绝成长，后者坚持成长。有感于此，我写了一首小诗，录写如下，供你参考：

小树出土非草敌

弱茎细叶未出奇

十年扎根日滋长

翠冠亭亭与天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