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出海「影视剧出海字幕也重要」

尽管国产影视剧出海势头不错，但问题仍然存在。

如果做纵向对比，2002年上映、由张艺谋执导的《英雄》目前仍以1.39亿美元稳居国产片海外票房冠军，而从该片在全世界1.76亿美元总票房来看，中国票房只占17.24%。对比之下，尽管《流浪地球2》在国内票房已经突破38亿元，但海外票房还只是几百万到千万美元级别。“从整体票房来看，中国电影目前还很难以与好莱坞电影竞争。”英中电影合作研发中心创始人及总监陈晓雯感慨。

此前，不少人认为，国产影视剧在欧美市场遇冷，和当地观众不习惯看字幕有关。近年来，上海电影译制厂在对外译制工作中，邀请外籍配音演员给国产片配音，并根据角色特点注入中国文化特色。

在中国影视剧出海中，翻译是重要的一步。WeTV相关负责人透露，“出海”之后，所有大热剧集都同步配备了十几种外语，大部分为人工翻译，同时部分内容也会借助AI翻译。为进一步打开市场，WeTV也利用合拍片的方式进一步实现本地化，即用当地的演员及班底，在泰国、印尼等地打造本土自制剧。“这类合拍片在海外市场的接受度比较高，我们同时也会在国内视频平台上线。”

不过，在欧美等文化强势地区，出海国产剧总体渗透率低，是从业者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据WeTV相关负责人观察，尽管国产剧出海的势头不错，而且近几年得益于平台出海，整体的华语内容渗透率有很大提升，但出海市场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如印尼、泰国等，欧美市场的渗透率仍十分有限。“由于文化上的接近性，东南亚市场对国产剧的接受度比较高。早期，甜宠剧在东南亚市场特别受欢迎，但观众也在成长，他们逐渐对剧集质量、内容提出了更高要求。”

“国产剧出海的主要覆盖范围在亚洲地区，因为在这个区域，东方文化更容易被海外观众理解及认同。”何天平说，在欧美等发达国家，影视剧出海的传播效能比较弱，“文化出海，还是面临文化壁垒、文化折扣等问题。”他举例，《甄嬛传》国内热播后，成功出海到欧美国家，也受到当地华人观众的欢迎，“但在外国人的认知语境中，理解不了什么叫‘贵妃’‘皇贵妃’，一翻译过来，都成了‘伯爵夫人’。”

在何天平看来，国产影视剧出海，必须要解决文化转译的困境。“光有奇观的题材还不够，在讲故事的技巧上要有全球目光。”他举例，华人导演李安执导的《卧虎藏龙》全球知名，正是因为在讲述技巧上带有全球目光，“对国产影视剧来说，中国特色的题材自然是出海的重要宝藏，但要让海外观众进入这个故事，不能光靠题材去猎奇。”何天平认为，在创作故事时，应该从情感性出发，去通约出国际受众都会具有的某一种情感心理，从而获得共鸣。

“做好英语配音的确是一种策略，但配音的成本很高，在不能保证票房的情况下，很多发行商不愿投入这笔经费。其实，自从《寄生虫》获得全球关注之后，欣赏外语电影时看字幕，对于年轻一代观众来说已经可以接受，但很多中国电影会在字幕上吃亏，特别是字幕呈现的大小包括字体没有太花心思去考虑。”陈晓雯认为，字幕在文化传播中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除了内容外，还要考虑字幕的形式，而这一点很容易被忽视。

在字幕的呈现上，《流浪地球2》有了很大改进，比如电影中的一些解释性内容的字幕大小调整得非常合适，即便是最后一排的观众也可以清晰看到，同时不影响观影。做好字幕的字体和大小呈现，是中国电影出海中的重要工作，它所扮演的角色可能比配音重要得多。

当下，电影能否成为海外文化传播的主要载体？“拿今年柏林电影节为例，中国电影的参展数量和受关注度都非常高。在海外传播方面，不应仅看发行和票房成绩，也应该关注大小电影节上的亮相。”陈晓雯认为，随着中国越来越强大，海外市场对中国电影的需求会在未来暴增，而这种需求不仅在商业片上，文艺片、纪录片甚至学生电影等都会成为热门资源。

如何应对未来海外市场需求，助推中国电影更好地走向世界？她建议，从长远来看，应该把电影海外发行变成国际性的商业行为，而不单只是靠中国企业去推广。“如果国家对电影海外发行的补贴可以扶持海外发行商，也会吸引越来越多不同国家的企业加入。法国作为电影大国，已经在做类似的扶持。当然，面对海外发行商时，会出现文化差异和工作流程不同导致的磨合需求。当中国电影的海外发行能培育出有良性竞争的国际商业环境时，相信中国电影可以真正成为国际市场上的热销产品。”

栏目主编：施晨露 文字编辑：施晨露

来源：作者：张熠 钟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