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八戒影院人气：865更新：2023-02-09 17:2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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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成全女儿老牙牙热心传话，试探底细唐碧山详说婚俗
01 送走腾明山张立军后，高一凡两口子和牙牙重新回到厨房里在火坑旁坐下，一边烤火，一边谈起了香兰的婚事。
高一凡虽然坐在旁边，他基本没有做声，主要的是牙牙和覃桂兰两人在谈。
“前不久，”牙牙对高一凡两口子看了看告诉他们道，“唐矮子竟托人到我家里来对我说，上次云杰随他到牙牙家里来帮忙，看上香兰了。回去就对他说，云杰想给你做女婿，要我先到你家来探探口风呢。”
“你说的那个唐矮子，”覃桂兰看了看牙牙一眼后问道，“是不是唐家山的唐矮子唐碧山呢？”
“不是他是谁呀。”牙牙肯定地回答道，“就是他呢。”
“他的儿子就有多大了呢？”覃桂兰再问道。
“有二十来岁了吧。”牙牙估摸着回答。
“他们看到过香兰？”覃桂兰继续问道。
“看到过，”牙牙肯定地回答道，“父子俩都看到过呢。”
“哦，”覃桂兰又抬头对牙牙看看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这事我刚才不是对你讲过了吗？就是春上的事呢。”牙牙回答道，“那天香兰不是到我家里去帮忙了吗？当时我请唐矮子到家来帮我整秧田，唐矮子就把他的儿子云杰也带上了呢。”
“云杰的后生长得怎样？”覃桂兰又问道。
“后生不错。”牙牙肯定地回答道，“身材高挑，身体结实。从他做事的样子看得出来，将来在农夫行里，一定是个好把式呢。”
“他们父子对香兰印象好？”覃桂兰问道。
“唐矮子吃了香兰做的饭菜，认为搞得既干净又可口，赞不绝口呢。”牙牙回答。
“真的是这样吗？”覃桂兰看了看牙牙再问道。
“真的是这样。”牙牙以嗔怪地口气回答道，“我们姑嫂之间，难道还瞒你不成吗？”
“不是这个意思呢。”覃桂兰听了忙解释道。
“你现在觉得怎样呢？”牙牙反问覃桂兰。
“听你这么说，好像还行呢。”覃桂兰思索着回答道，接着提醒牙牙，“但你知道，香兰是不能嫁到他们家去的呢，这点你给他说清楚了吗？”
“我想，应该是说清楚了。”牙牙思索着回答道，“记得整秧田的那天，吃了中饭后，唐矮子父子俩准备回家去，在屋外的塔里，唐矮子对我开玩笑，说想让香兰给云杰做媳妇儿。我当时就对他说，你不要打这个歪主意呢，我这个丫头将来是要帮我养老送终的啊。你猜唐矮子怎么回答？”
“他怎么回答呢？”覃桂兰抬头看着牙牙问道。
“唐矮子说，”牙牙回答道，“‘到时他叫他的儿子云杰来做你的上门女婿，帮你养老不就是了吗。’你说他们能不清楚吗？”
覃桂兰问清了情况，抬头对老公看了看，想征求一下他意见，但高一凡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表态。
“这么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人求婚是件好事。”覃桂兰见老公不做声，稍加思索后便回答牙牙道，“你就这么回答他们吧，如果他们真是看中了我们家香兰，那就请他们按照规矩来吧。”
牙牙明白覃桂兰所说的规矩，是指当地农村里男婚女嫁的那一套程序。从提亲到结婚，程序很多，虽无明文规定，但约定俗成，大家心知肚明，并照此操作，无一列外。
“要得。”牙牙听了表示同意兄弟媳妇的说法。
当时，香兰正在灶台上收拾碗筷，母亲和牙牙两人的谈话，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这让她的身上发烧，脸色绯红，心像一头蹦跳的小鹿一样在自己的胸腔里不断地蹦跳。
02 这天下午三四点钟，冬天夕阳的余晖，照耀着通往高家湾村高一凡家里的田埂路。
路上，有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在匆匆地朝去高家的方向走着。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唐家山的唐碧山和他的儿子唐云杰父子俩。他们现在是专程到高一凡家里去和高一凡两口子以及牙牙等人，商量云杰和香兰订婚的事情去的。
自从牙牙那天在自己的兄弟的家里吃野猪肉，和覃桂兰商量好香兰的婚事后回家，就专门来到唐碧山家里，把自己的和香兰的父母商量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唐碧山，说是如果唐碧山那天托人到她家里传的是真心话，那就请他们按照当地的婚俗规矩来办吧。
听到牙牙所告诉的情况，唐碧山两口子自然很高兴。等到送走牙牙后，就坐在火坑旁一边烤火，一边琢磨牙牙给他们传话的意思。逐渐明白了牙牙传话的主要含意有两层：一是高家还是很看得起他们家的儿子云杰的，并愿意和他们唐家联姻；二是要他们按照当地的婚俗规矩办。
但要按照当地婚俗规矩办有一个前提，就是要明确牙牙是要嫁女还是要招郎。这个前提要是不搞明确的话，按当地的婚俗办就无从谈起了。
按照从以前他们两口子所得到的信息来看，牙牙接香兰做女儿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养老，要养老当然只能是招郎了。要招郎就要按招郎的规矩办。但从牙牙给他们传话的意思来看，又似乎是要嫁女。如果是嫁女就要按嫁女的规矩办。现在他们究竟是要嫁女呢，还是要招郎呢？
唐碧山两口子在这个前提的问题上疑惑不定。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自己亲自到高家去跑一趟，和几亲家商定这件事情，把他们的真实意图搞清楚后才能做出决定，究竟是按照招郎的规矩办还是按照嫁女的规矩办。
唐碧山父俩现在高家来，完全出乎高一凡两口子的意外。
“老妈子，唐矮子父子俩来了，”高一凡在塔里咋一见唐碧山，先是一愣，接着就扭身告诉正在厨房里忙家务的老婆覃桂兰。
“矮子来了？”覃桂兰听了走出门，见了唐碧山和他寒暄。
“特地来看看呢。”唐碧山笑笑回答道。
“好，来看看好呢。”高一凡热情地说道，然后就以征求意见的口气对唐碧山问道：“难得今天的天气这么好，暖和，我们就在屋外坐好不？”
“好吧。”唐碧山同意了。
高一凡听了就从屋里搬来几把椅子，在塔子里请唐碧山父子俩坐下。
“你家唐叔来了，”覃桂兰大声地对香兰吩咐道，“你筛了茶后就去做饭吧。”
香兰听到了出来打了一声招呼，待到筛过茶后，就转身回到厨房里去做晚饭。
云杰见了，当即起眼动眉毛，主动起身到厨房里去给香兰帮忙。
这时，牙牙也得到消息，从自己的家里赶了过来。覃桂兰见了忙把自己坐着的椅子让给牙牙坐，自己再进屋里去搬了一把椅子出来坐下。
“承蒙几亲家看得起我们家儿子云杰，答应和我们唐家联姻，并要我们按照婚俗的规矩办。”待大家坐定后，唐碧山以农家人少有的矜持，喝了一口茶后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两口子很高兴。但商量了大半夜，就是不知道照什么样的规矩办才好呢。所以，我今天特地带着儿子来串串门，和亲家们一起来商量商量这件事情呢。”
高一凡两口子和牙牙听了唐碧山说的来意，终于明白了他们两父子为什么现在要到她们的家里来。高一凡听了心想：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难道他们两口子还有什么别的想法？一时就对唐碧山说的话颇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味道。
“这个在礼仪上还有什么疑问吗？”高一凡看了看唐碧山试探性地问道。
唐碧山听高一凡这样问他，便对他看了看，不知道高一凡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是根本就不明白，便一直没有做声。
“周公制的礼，”唐碧山见状把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后，就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名不正则言不顺呢。”唐碧山读书不多，小学都没有毕业，但却以这么一句文雅的词儿开始了他的说道，“男婚女嫁，礼数都是要到的。这个道理我们两口子都明白。但我们现在有点不明白的是，不知亲家是要嫁女呢还是招郎呢？这个问题要是不弄明白，香兰和云杰俩人的婚事还真的不好处理呢。”
唐碧山的这一番话，自然立马就抓住了高一凡两口子和牙牙的心理。
“是吗？”高一凡吸了一口烟然后问道,“你在这个问题上有哪些不明白了呢？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吧。”
“如果是你们是嫁女，”唐碧山说出自己的想法，“照婚俗的规矩，就该我们男方请媒人了。该提亲的提亲，该看人家的看人家。作为男方，所有的礼数我们是一样也不会少的。”唐碧山见高一凡等还是不明白他们父子俩来的意思，就对高一凡等人看了一眼后，直接说出的自己的想法,“但如果是招郎呢，那情况就不一样了。那得牙牙请媒人到我们家里去为香兰提亲，我家云杰到牙牙家里来看人家。这一切的礼数都该是到着来的。但你们现在好像是既要招女婿上门，却又要我们来提亲，这是我们不明白的第一个地方呢。”
“哦，”高一凡听了唐碧山说出的这一番话，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对老婆和牙牙看了看，但还是没有作声，听唐碧山把他想说的话说完。
“我们大家都知道，”唐碧山继续出自己的想法,“香兰现在虽然过继给牙牙做女儿了，但却还住在自己的娘家。要是我们来提亲，或者是来看人家的话，是到牙牙家里来呢，还是到大炮你家里来呢。这是我们第二个不明白的地方呢。”
“因为在这两个地方不明白，”唐碧山说到这里，对高一凡两口子和牙牙看了看后总结似的说道，“我们不知道这件事该究竟怎么办呢，所以今天我带着儿子，特地抽空到亲家屋里来，就是想和几亲家商量商量这件事情呢。”
唐碧山把话说完，喝了一口茶后，又点燃了一支烟吸着，耐心地等待着几亲家开口。他想看看几亲家究竟怎么回答他所提出的这两个问题。
唐碧山说的两个不明白的地方，是高一凡两口子以及牙牙在先前确实还没有考虑到的。现在听唐碧山提了出来，就觉得提得很有道理。但高一凡想：毕竟是他唐家首先提出来要娶他家丫头做儿媳的，香兰也还没有正式住到牙牙家。你唐碧山还是应该主动道我家来提亲吧？
但高一凡不好意思把这个话说出口。因为他自己心里明白，按照当地婚俗的规矩，他的这个想法理由是很不充分的。便对牙牙看了看。
“牙牙，”高一凡叫了牙牙一声，然后看着牙牙问道，“矮子说的，你看你是什么看法呢。”
牙牙原来心里原来想：儿呀女呀都是你们的的。她只要把这个事情撮合弄来就行。虽然原来也讲过，她要为香兰招婿成亲，但现在香兰毕竟还没有住到她的家里去。如果他们两亲家现在能够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到时候，她接儿接女一起来，岂不更轻松？但没想到的是，高一凡却想听听她的意见。牙牙没有思想准备，一时还真不知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才好。
“矮子讲的是正数，”牙牙毕竟是当了若干年基层干部的人，脑子转得飞快。她稍加思索后便开口道，“我接女是为了防老，当然是要招郎的那。既然是接女招婿，按照婚俗的规矩，理应由我来办呢。”
唐矮子听了牙牙的说法，心里当下就有了数，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因为他知道牙牙还有话要说。
“不过，”牙牙喝了一口茶，转过头来对兄弟两口子看了一眼，又开始继续往下说自己的想法了，“香兰现在要是不住到我家里去，这事办起来还是有点不方便呢。”牙牙在不经意之间，就向自己的兄弟两口子提出了一个问题。
高一凡坐在那里悠闲地抽烟，喝茶，听牙牙和唐矮子说道。但没有想到牙牙这时却向他们两口子又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他虽然觉得牙牙说得在理，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便只好求援似对老婆覃桂兰看了看。他希望自己的老婆在这个时候能够给牙牙解答这个问题。
覃桂兰一直坐在那里喝茶，听老公与牙牙和亲家在那里谈论着，本不想讲些什么。但没想到，就像一群人做着击鼓传花的游戏一样，当花刚好传到她的手里的时候，鼓声却突然停了下来，她只好把花接在手里，唱歌或者做点别的什么了。
“牙牙的话说得在理，”覃桂兰只好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我们已经把香兰过继给牙牙了，自然香兰就应该住到牙牙家里去呢。但牙牙你知道的，这个我们原来可是说好了的呀，香兰现在就住到你的家里去，只怕还是不行呢。你知道，你兄弟在乡里派出所做事，一年难得有几天呆在家里。香兰的兄弟姊妹们都还小，还在念书，香兰现在必须留在家里帮我做事。不然我该怎么办呢？”
牙牙见覃桂兰说得很动情，且把有议在先的话提了出来，听了一时便做声不得。
牙牙原本以为，她要招婿，要出彩礼，这都不是大问题。香兰现在已经可以当一个主要劳力做事了，一两年内，一个彩礼的钱还是可以挣得回来的。但现在听了覃桂兰的说法，知道自己的这个如意算盘是不好打了，又不能强行要求。她知道自己兄弟媳妇的性格，如果强行要求，把覃桂兰惹毛了，不同意香兰现在住到她家里去不说，要是不同意把香兰接给她做女儿了，那不就是个大问题了吗？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牙牙听了覃桂兰的话，思索了一下后说道，“这么吧，香兰是我接的女儿，暂时也还是不住到我家里去。婚俗的规矩，就由我来做吧。谁叫是我要接女招婿呢。”
听得出来，牙牙虽然同意了覃桂兰关于香兰现在不住到她家的要求，但同意得非常勉强，牙牙的最后一句话，分明还带有一些怨气。
牙牙的怨气虽然表现得不很明显，但还是被细心的覃桂兰和唐碧山两人给听了出来了。
“牙牙，“覃桂兰忙看着牙牙安慰她，“你放心好了，香兰虽然过继给了你做了女儿，但她毕竟还是我们的亲骨肉。你帮她招婿成家的时候，我们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呢。”
“牙牙不要恼火，”唐碧山也安慰牙牙，“我说的也就是一个婚俗的规矩，规矩不能乱啊。未必还要你几七几八？意思到了就行了呢。”
牙牙听了覃桂兰和唐碧山两人宽慰她的话，心中就多了一份平静，怨气就不由消散了许多，脸色也就渐渐地变得红润起来，多了几分色彩。
冬天里的日子短，天很快就要黑了，好在高一凡两口子和牙牙与唐矮子几个人，已经把按婚俗办谈出了一个大概的头绪。
“儿女的婚事，”高一凡最后以总结似地口气说道，“规矩是乱不得的，牙牙既然是招郎，那就按照招郎的规矩办吧。”
听了高一凡最后的表态，唐碧山来高家之前一颗悬着的心就此落地。因此吃晚饭的时候就显得很轻松很豪爽，和高一凡两人一起喝了很多的酒。
吃过晚饭后，唐碧山说声多谢，然后就带着儿子云杰离开了高家回自己的家里去了。
牙牙也要回自己家里去。但看得出来，牙牙的心情还是有点揪然不乐。覃桂兰安抚性的送了她好大一截路才回。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晚上，在高家，关于香兰婚事的话题还是在全家人中继续着。孩子们都睡了，高一凡两口子还坐在火坑旁烤着火，喝着茶，继续商谈着。特别是谈到牙牙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和心事。
“大炮，”覃桂兰看着高一凡说道，“牙牙在这件事上很有些情绪呢？”
“她有什么情绪呢？”高一凡不解地看着覃桂兰问道。
“你真的没有注意到牙牙今天的情绪吗？”覃桂兰看着老公这么问道。
“没有呢。”高一凡如实地回答道。
“你没有听她说，”覃桂兰问高一凡道，“‘谁叫是我要接女招婿呢’这句话吗？”
“我是好像听她说过这么一句话，但我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呢。”高一凡回答道，“现在经你这么一说，是觉得牙牙还真的有点情绪呢。也许在牙牙看来，可能觉得我们嫁女，不需要一点付出，而把负担全部转嫁到了她的身上了。但这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是她要接女招婿啊。唐矮子是个聪明人，他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们这一带婚俗就是这样。你不这么处理还不行呢。”
“但牙牙一个人也作孽呢。”覃桂兰对牙牙颇为同情，“姑爷死得早，外甥又被水淹死了。在精神上的伤痛很深，有点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呢。”
“虽然这样，”高一凡沉吟一阵后说道，“但她现在在经济上还是过得去的呢，自己养自己，没有负担，而我们两口子要养多少口人啊。现在是都吃得做不得，这一点牙牙心里应该明白。我们就不说把香兰接把她做丫头吧，就我们家里的这个情况，她做姐姐的帮我们一把也是可以的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呢，”覃桂兰不同意老公的说法，“香兰现在还没有住在牙牙家里去，牙牙要独自承担这笔彩礼，负担还是很重的。这个我们原来没有想到，牙牙可能也没有想到，所以现在经唐矮子这么一说，一时难以接受，有点情绪也不奇怪。她虽然有要香兰现在就住到她家里去的想法，但是我先那么一开口，她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所以她心里想的可能也就是要让我们明白一下她的难处呢。”
“那照你这么说，”高一凡抬头看了覃桂兰一眼后问道，“你现在是不是想让香兰现在就住在牙牙的家里去呢？”
“我也没有这个意思。”覃桂兰回答，“你一年四季很少呆在家里，香兰如果现在就住到牙牙家里去的话 ，家里这么多的事，我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呢。”
“那你什么意思呢？”高一凡再问道。
“我是说，”覃桂兰解释道，“香兰的婚事，我们还是要跟牙牙讲明白，我们也会承担一部分责任的。就是香兰不过继给牙牙，我们嫁女不是也要出嫁妆吗？我们只当是在自己嫁女吧。你看怎么样呢。这样，牙牙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呢。”
“要得吧。”高一凡听了同意了老婆的想法。
高一凡两口子在火坑旁坐着，就香兰婚事所牵涉到的所有问题，逐一进行了商量，最后终于达成了认识。然后他们就把火坑里的火灭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双双走进自己的卧房，上床休息。
香兰和两个妹妹睡在一起。春兰年纪小，不懂得大姐的心事，上床后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有芝兰还没有睡，躺在床上和大姐香兰闲聊。
这几年，芝兰在县里读书，平时很少在家。回到家里后，就总有和大姐聊不完的话题。她本来先是和春兰睡在一头的，看到香兰上床睡了后，就从床的那一头爬过来和香兰睡在了一头。
“姐，”芝兰叫了一声香兰笑问道，“你喜欢云杰吗？”
“我不知道呢。”香兰见自己的妹妹向他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就这么回答道，不知道香兰是不是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害羞不好意思直说呢，还是真的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芝兰不信，“她以后就是你的男人了，要在一起过日子的呢。”
“我真的不知道呢。”香兰显得很真诚地回答，“我只知道，云杰的样子和顽皮劲儿还是叫人喜欢的。”
“这就叫喜欢呗。”芝兰听了肯定地说道，“我听人说，人与人之间，喜欢不喜欢，主要是看第一印象。如果第一印象好，喜欢就到了一半。看来大姐还是喜欢上云杰了。”
“你又没谈过恋爱，”香兰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呢。”
“没吃到猪肉，”芝兰笑答道，“难道还没看到猪走路吗？”
“就你人小鬼大，”香兰见芝兰年纪不大，但却说出这么很成人的话来，便侧过头，用手指头戳着她的脑袋笑骂道，“怎得就知道得这么多呢。”
芝兰听了不说话，只是狡黠地对大姐笑笑。
“姐，”隔了一会，芝兰又问道，“你现在成了牙牙的女儿了，我听牙牙说，现在她就想要你到他家去住呢。你现在愿意去吗？”
“我现在还不能住到牙牙家里去呢。”香兰回答道，“我现在要是住到牙牙家里去了，家里的事不就只有妈一个人来操持了吗？”
“但牙牙家里也就她一个人呢，”芝兰回答
道，“姑爷死得早，儿子又没了，她也想有个伴呢。”
“也是。”香兰附和道，”我心里很矛盾呢。”
“我的心情也是这样。”芝兰说道，“既愿意你现在就住在牙牙家里去，又不愿意你现在就住在牙牙家里去。愿意你现在就住在牙牙家里去，是因为牙牙也需要有人照顾，虽然现在牙牙的年纪还不太大，但主要是精神上的照顾。不愿意你现在住到牙牙家里去，是因为你要真住到牙牙家去了，妈就太辛苦了。这件事真是为难大姐了呢。”
“这是没法的事，”香兰叹息，“谁叫大姐命苦呢。”香兰说完这句话，心里不觉有点伤感。
“姐，”芝兰感觉到了香兰的情绪的变化，忙安慰她道，“明年上半年我就高中毕业，可以回家代替你帮妈做事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放心地住到牙牙家里去呢。”
“你好生读书吧，”香兰听了芝兰的话很受感动，就对她说道，“不要东想西想的。有你这句话姐姐就很知足了呢。天都快亮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啊。睡觉吧，我今天特困呢 。”
姐妹俩就真的不再说这件事了。两人把身子在床上放正一些，香兰又把棉絮往芝兰的身上拉扯了拉，然后各自就开始睡觉了。
这一晚，只有两个小兄弟的房间里，没有说话的声音，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小，还不懂得人世间的许多事，更不懂得爱情和婚姻，他们早就睡到爪哇国里去了。